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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子?”叫一个男人为嫂子,纵然简直是弯的,可还是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赵大川点头应了,拉着简直上楼,“以后在家里,想吃啥想要啥,直管跟嫂子说,就是宫里没有,我让你表哥给你找。”
“表哥?”简直木了。
赵大川看看简卓,“咋啦?你表哥,赵大海啊。”
“哦。好。”
麻木的被塞进屋子,等两个人千交代万嘱咐了好久,才放简直一个人在屋里呆着。
屋子朝南,窗扇开的很大,房子又高,显得很是亮堂。里面的衣柜、博古架、茶桌、凳子、床铺、书桌,还有窗前的罗汉榻,都是石头雕成。这些东西虽没有调上花纹,但是细节处圆润光滑,让人见了就喜欢。
石头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枕头边还摞着三床大花棉被。简直躺上去,舒适的喟叹一声。
不多时,有人敲门,送了一木桶的热水来。
虽然身上不脏,简直插了门,泡了一个热水澡。
半下午的时候,简卓等不及,跑过来敲门喊简直吃饭。于是简直去了第二层的饭厅里。
饭桌上的饭菜多是咸菜腌菜腊rou干鱼,简直菜没吃上几口,碗里的饭倒是下了不少。饭后,简卓拉着简直下楼,往石头城堡后面去,“老弟啊,我知道你最爱热闹,不然人就不得劲。我交代过,让下面的人给你看看咱昶国皮影戏,铜锣一敲,保管喜庆热闹。”
简直愕然,他的这个毛病,他向来伪装的很好,就算是头疼的厉害,也不过是揉揉太阳xue,皱皱眉头。谁知这样一个人竟然如此了解他,到底,真的是他在失去记忆那段时间里,熟识的亲人吗?
糊涂着被请上高台,听了一场果然热闹有趣的皮影戏,简直越发疑惑。
然而这样的热情体贴在接下来几日,更是一次次侵蚀着简直的心。
一个朋友,一个情侣和一个家人对人的关心,是很容易被区分的。简卓这样无微不至,从吃饭喝水到穿衣到习惯,从讨好到管教,从商量到呼来喝去……
简卓正在越来越把简直当成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弟弟。
简直又如何感受不到?本就是从小缺乏亲情的人,最是容易被这种相处打败,简直坚守自己最后一丝清明,思考着,也该是离开了。他还是想去找找乌元琊,他似乎有些,放不下。
这日早饭,正当他准备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许久不见得赵大海闯了进来。
“气死我了!”赵大海呼哧坐到餐桌边。
赵大川给他盛了粥拿了双筷子,“这是咋啦?先吃饭。”
“吃不下!”赵大海拍拍石头桌子,“那信城的城主要气死我啊!”
简卓咕咚喝了最后半碗粥,放了筷子擦擦嘴才道,“咱昶国这七个城池,牧城是不行了。其他城池都有自己的营生,唯独这信城,全靠郑家一家支撑。我也是没办法,哎。”
昶国牧城居民以放牧为生;宝城盛产红蓝宝石;山城盛产山珍草药;风城靠近一条产银的地脉;林城则产乌木、铁木。唯独都城和信城,是靠走商为生。
都城走商,大户是简卓本人和赵家。信城,则是郑家一手把持。
若是简卓胆敢撤掉这郑家的城主之位,那信城一万人口,都将失去赖以糊口的生计。
赵大海偷瞥了一眼简直,撞撞简卓,“哥夫,以前是不行。这不,表弟回来了,难道还不行?”
简卓浑身一抖,双眼一亮,口风立即转了,“我早就看那郑家不顺眼了,真以为咱昶国的信城卖给他了?哼,老弟啊,这次只有你能救哥哥了。”
简直低眸,心道终于来了。这么些天,这是第一个请求。看在这些天的款待上,他且应了一回,要是他们真的图谋不轨,自己就立即离开。
“嗯,我看看吧。”
随口一应,一天后,简直骑在马上,看着这黄土城郭,不知所谓。带着“国王”的“圣旨”,赵大海一口气捋了郑权的城主职位。郑权起初有些不信的扣扣耳朵,待赵大海又重复了一遍,他仰天大笑,“好好好,就让本城主看看,国王的弟弟,能把这个城主当成什么样,哈哈哈……”
“哼,郑权你如今已经不是城主了,再自称城主,怕是有些不合适吧。”赵大海冲道。
郑权甩袖,不屑的出了泥巴垒成的城主府,径直回了城主府对面,青砖红瓦的郑府。
这偌大的城池里,只有他家是青砖红瓦,甚是气派。
这怕是还没林安县好吧,简直站在城主府正屋里感叹。所谓的城主府,只剩下残破的泥巴墙,透风的屋顶,断腿的桌椅,简直坐凳子的时候,一屁股把凳子坐散架了,要不是赵大海拉他一把,他怕是要跌在地上。
“我,是不是收了一个烂摊子?”简直揉揉脸。
赵大海嘿嘿一笑,“表弟啊,咱慢慢来。先去看看粮库里有多少粮食。这都城里新增了七八千人,正是急需要粮食的时候呢。”
还没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