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看,她这是像什么样子。进宫月余了,连宫里的规矩都没学好吗?”乌行摔了筷子。
乌元琊抿了一口蜜茶,“她父亲说,要再捐五百万两白银,给宫里换换尚食宫的人。”
乌行哽了一下,转了话题,“今日你生辰,新帝生辰本该是属国朝贡的日子,只是他们才刚走,路途遥远,再叫他们来,时间也赶不上。”
“那便免了吧。”乌元琊放下茶盏,“原本属国朝贡,也送不上什么东西,还要驿馆里日日奉养着。”
这般张口闭口不离钱,让乌行都对不上话了。是,大乌这样国库空虚,确实有他的过失。可他难道就想吗?谁让他上任期间,天灾人祸不断……
“朕听说北面屠狼部,刚把小七送去,就又开始闹腾。这还没过冬呢。你要多多注意,尤其是,带兵打仗,在北疆那边,还是你外家更擅长,你莫要因小失大。”
乌元琊低眸,没有接话。
……
大乌从东至西,许关、铜关、祁关,这三处相连的关卡,皆是建在一马平川之地,最是难守易攻。十日后,京中认命书快马加鞭,骁勇善战的贺兰德及贺家军,就被从九龙山,调去了最难把手的许关。
屠狼草原,简直的人已经挖了一个硕大的深坑。他把最后一个装满泥土的箱子塞进储物袋,和管事的打声招呼,叮嘱了一番,掐手决飞起。
坑里的人拄着铲子锄头,敬慕的望着高空中渐渐远去的小点儿。
“真是神仙手段。”
“那当然,天长君后人呢,这才是正统的。”
“要是咱昶国从头就是正统的,说不定比大乌还厉害呢。”
“嘿嘿嘿……”
……
一口气飞到新城东门,简直把泥土箱子一个个倒出,让管事的带人把泥土铺在城外的碎石滩上。
已经铺了一大片的泥土地了,只是土层,还是太薄。
简直在烈阳下眯起眼睛,看到远处一阵烟尘弥漫。
“快,让民众都进城!关城门!我去看看怎么回事!”简直一声厉呵,掐手决飞了出去。
百余匹骏马飞驰中,许辰安向前面的贺兰德喊道,“将军,天上有只大鸟,要不要射下来,给弟兄们加餐?”
贺兰德“律——”了一声,他身后的将士立即拉紧了马匹停了下来。贺兰德仰起头,迎着烈阳光芒,眯起眼睛,“不像是鸟,倒像是人。”
“人?怎么可……天啊,真是人!”
许辰安震惊中,简直已缓缓落到半空。
“你们是大乌将士?”
贺兰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手掌蓦然握紧马鞭。许辰安也震惊的长大了嘴。
“这位是?”贺兰德面不改色,拱手问道。
简直落到地上,“在下昶国人,你们……贺将军?”
简直蓦然想起自己在林安县有过一面之缘的将军。这么长时间不见,贺兰德仍旧是许久之前那样,豪爽气概,威风凛凛。
贺兰德眼神一闪,跳下马匹,哈哈大笑,“简小兄弟啊?原来是你,林安县一别,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简直扯扯嘴,“你们这是,要去哪?贺将军不是应该在定州吗?”
“我们啊?”贺兰德牵着马往前走,“我们准备去昶国。刚才听简小兄弟自报家门,是昶国人?”
“额……”简直不知从何说起,“现在算是吧。”
贺兰德却没追问,而是试探着说,“原本在定州九龙山,听闻简小兄弟失踪,弟兄们也是找了许久不见人,这些时日,却不知简兄弟来到了昶国了,哈哈哈……”
贺兰德一边大笑,一边用余光打量简直的神色。
简直不解,他当了大乌天长侯的事,难道贺兰德竟然不知道?“算是吧。”
贺兰德笑了一阵,便没再说。只说了些军中趣事。一行人往前走,就看到了荒原中方正的都城。
只是比都城更吸引贺兰德目光的,却是那城外一大片泥土地。
贺兰德并未询问,进了城,见了简卓,从胸口掏出一个乌金色封面的折子。
“本将军此次前来昶国,是代传陛下之令,今年既已上过京城了,入秋后就不必前去了。”
简卓一脸失望,“不让去了?我这里,还有折子准备承上呢!”
“哦?昶王不必多虑,不如把折子交给本将军,由本将军之人,快马加鞭,不日就能送到京城。”
简卓立即笑了,“好好好。只是,我这折子还没写好,等写好了,就给贺大将军送去,真是劳烦将军了,将军先进屋,喝口水吃口饭!”
昶国王宫是都城至高点,站在二层床前,新城的庞大规模,尽入眼帘。
然而贺兰德却决口不将心中疑问,吃了饭,交待了一声防范屠狼,灌了水囊,就向西巡边去了。
简卓站在城墙上遥遥相送,震撼道,“真不愧是大将军,这气势,可没几个人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