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庄,年前生意不错赚了些。
将新的桃符挂在大门两旁,然后俯首拜拜。
余梦溪身子已有七月,衣衫松松而就,腹部看起来也不是太突兀。
韩雨chao饮食上把他惯的极好,口渴便递水,天冷便加衣。养的这人肤白红润,体态丰腴不少像个发福的官绅。
收拾完屋里,韩老板整下午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午觉之后翻了些书典,又觉无聊。
腆着肚子踱到厨房门口,灶台上堆放着各种食材。
那人正拿着刀细细的剖开一条一尺多长活青鱼,然后清洗干净切成大块,用油灼好,再加酱、醋、酒喷调进鱼身。一切做得有条不紊,行云流水般。
发觉梦溪在身后看他,本想驱赶他回去让他不被油烟熏着,可心底又希望梦溪能多看他一会儿。开口道,“梦溪,这叫醋搂鱼,青鱼不能太大,太小的话刺又多就不好吃了。我早上去集市上特地挑的。你等会儿多喝些汤,这汤很好喝的。”
余梦溪是第一次看到他做菜,以前只看到他伏案批文,看他策马方遒。从未想过这个人,能满身烟火气的在这小小厨房忙的热火朝天。只要那人在,那双眼总想去找那人的所在,他按住心中莫名的心悸。
晚饭后,韩雨chao将屋子炭火换了几块,屋子里顿时暖和不少。
忽听余梦溪道,“我想听那首《折杨柳》。”
“梦溪,这曲子太哀凄了,这除夕之夜怕不太合适。”
虽然这么说着,还是拿出了那根羌笛,见他执意想听,便开始吹起来。
一时间,屋外炮竹隐去,只留的笛音如泣如诉,悲凉婉转,四周景色皆哀的触目恸心。”
“今年过后舒窈就三岁了。”余梦溪手里抱着那个空竹,那话语在这不大的房间里落地有声,听得韩雨chao心间一颤。
又听得他说,“修短有数,生而如梦,实在是没什么好计较。我不曾求过你何事,若有日我死了,托你背对我父的坟冢找一处埋了,把这空竹跟我同葬。”
一时间心胆俱裂,哀从中来。韩雨chao觉得这人心似冰雪,怎么都捂不热。又似流云,怎么都靠不近。眼中忽地温热模糊,眨了几下视线方清楚了些。
默默不语半晌只问,“梦溪,你冷不冷?”说着坐到床边,搂过那人脚,贴在自己肚子上捂着。
“你为什么要缠着我呢?。。。如果不认识你多好,今夜我会跟父亲连塌聊天。我家院子里有好多腊梅花,父亲总喜欢折几枝放在我们兄妹的床头,整个新年屋子里都是沁人的腊梅香。”
听得他续道,“你说的对,我不识世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又要对我这么好,我知道不能信你,可是我总在想,这个人说了一百句话,总有那么一句是真心的吧。。。”
余梦溪的声音很小,听他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像多年前一场不欢的床事后,韩雨chao把他抱在怀里,他抵着自己胸膛,只觉那人眼泪断线似的落进胸口。那些眼泪灼热滚烫,烧得他五内俱焚。
第17章 第 17 章
次日醒来,似是哭得太多,那眼竟有些睁不开。厨房那边叮叮铛铛的声响,韩雨chao又在厨房里忙了起来。
手轻轻贴在肚子上,有些担心的轻喃,“舒窈乖,爹爹再也不会哭了。” 他怕哭对孩子不好,他想要他的舒窈健健康康的,所以没拒绝韩雨chao的照顾。
他知道韩雨chao想用这孩子栓住自己,他也想过干脆孩子生下后留给韩雨chao,自己离开这里不再跟他有任何干系。可是真的舍不得。当日不想留下的孩子已跟自己紧密相连。有时会淘气的在肚子里伸展胳膊,翻个身。就像现在,手贴着的那里感到了些微的跳动,他跟孩子说话,肚皮那里就似是回应的轻轻踢了他几下。
一碗红枣黑米粥热乎乎的端到自己面前,“梦溪,来喝点粥,等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韩雨chao看着他喝完粥,手里接过空碗也不走,踌躇了许久终小心问道,“梦溪,我能摸摸它么?”
“你手凉么?暖的才行。”说罢也不看韩雨chao转过头去。
手触到隆起的肚子,指尖突然感到那里动了一下,“它动了,梦溪它在动!”心里涌起的奇妙感让他心生窃喜,梦溪肚子里是他的孩子,他韩雨chao的骨血。并不是第一次做父亲,可上一次梦溪有身子的时候并没上心,那时一心想着复仇,这样亲呢的举动是从未有过的。
余梦溪回头看着这个人,他还记得那人得知自己有舒窈时候眉头皱成川的样子,可现在这人欣喜跟惊讶在脸上一显无疑,嘴角翘起的样子甚至有种孩子气。一时百般滋味在心中翻涌。
路上有些积雪,韩雨chao借口说怕路滑握住那人手,拉着他穿梭在一片林子间。突然视野开阔,似是来到了某处山脚。余梦溪在这里也生活多年,竟从未到过这里。
“梦溪,前面路不好走,你便在这里等等我,”
见那人往山径行去,也不知他要做什么。山中的清冷空气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