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程蔚然的病要靠现代医学也只能勉强维持生命体征,但要恢复健康是没有可能的。而要想让她恢复到从前的样子,那势必就要从她受伤的起因——合骨阵,来着手。
合骨阵是王大师惯用的伎俩,原本他想从那个王大师入手,但谁能料得到,那人在拘留之后隔天就疯了。而同样被拘留的吴汉洲好像很有背景,他根本连探视的机会都没有。因此,这块髌骨便成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王大师指望不了,利用这块髌骨寻一寻它的出处,没准还能找到些什么线索。因而,追随着这块骨头的指引,他便到了眼前这个地方。他抬眼望了望,街对面就是吴汉洲供职的楚天集团所属的花园式酒店,四季常绿,郁郁葱葱的植物掩映下的“楚天假日酒店”几个字尤其熠熠生辉。
白粥刚要迈步,一群人喧哗簇拥着越来越近,那些人举着话筒扛着摄像机一类的器材围堵着一辆白色宾利,车旁有好几个保镖挡着拥挤的记者,好让车子有抽身的机会。即便看不清里面坐着的人是谁,但手中的髌骨却比之前的反应激烈了许多。白粥心头一阵窃喜,眼见着那辆白色宾利已经要摆脱人群了,他往前跑了一段,顺利拦到一辆出租车,紧接着就跟上那辆跑出去还不算太远的神秘车辆。还未走出多远,那白色宾利前后突然别进来两辆同款同色的车,将它护在中间。
白粥让司机不用跟的太迫切,跟紧了反而容易被察觉。毕竟有髌骨在手,他并不怕就这么被甩掉。虽然不知道前面车里坐的是什么人,但那车停下的这片地方倒是很熟悉,程蔚然以前上班的地方在这附近。前后的车先出来了统一着西服套装的几个体格健壮的男人,看那模样和架势,保镖是差不离了。随后,中间车子里的人才慢悠悠地出来,步子不疾不徐地往前面走,高跟鞋轻敲着地面,有清脆的“嗒嗒”声。
“女的?”白粥看不到那女人的长相,但一个背影都看得出装扮比较讲究。
她一下车,周围便有人开始往她那边张望,随后便有人飞快地奔到她近处,不过被那些彪悍的保镖給拦着了。
“李小姐,楚天是已经为吴汉洲投入律师团队了呢?”
“请问你和吴汉洲的婚约还会保留吗?”
“如果在楚天和吴汉洲之间选,你会选择哪边呢?”
“……”
白粥一手掐着腰,看着那女人淡然自若的样子,即便身量娇小,面对来势汹汹蜂拥而至的记者毫不慌乱,还很优雅地回避了,自顾自地进了电梯,两名保镖跟着上楼,其他的人都被拦在外面。
等那一众人都散开了,白粥才动身上楼,根据那髌骨的指引,找到那女人的踪迹。他四周打量了一下,这里他确实来过一次,程蔚然带他来的,只是楼层内的布置有了很大的改变,因而没有一眼认出来。之前的装修就是一般办公室中规中矩的格局,现在所有的区域全部都由玻璃墙来分隔的,看起来宽敞明亮了许多。
白粥迈开步子朝里走了两步,顿觉这里有一丝古怪,立马停住再次打量。那玻璃墙不是常用的毛玻璃,所以人能一眼就将这办公室看个通透。各个办公区域的桌椅设备都整齐干净,但却一个人都没有,甚至感受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他手伸到怀里,将一块小小翡翠甲掏出来捏在手心。那翡翠甲是从翡翠铠甲上卸下来的一小片,来自古代卫国一位颇为神勇的将军身穿的陪葬品。白粥长这么大,见到鬼神邪灵的机会并不多,尤其离了合州,师父从前的叮嘱告诫也全都被抛诸脑后,惯常的大大咧咧,并未把这那些东西放在眼里。自从蔚然替自己受伤之后,他才后知后觉身上应该带些法器。
这翡翠甲便是护身的好东西。
整个空间一片死寂,他又往前踏出两步,头顶的地板上有一阵诡异的声音,好似一颗弹珠猝然落地,在地板上弹跳了几下,然后便一直在原地打着转似得滚动,长久地不停歇。这偌大的空间,不仅仅是空旷明亮,窗玻璃外面的光照进来,也不知怎么的,这屋里如同有一团白光炸裂开了一样,亮堂刺眼。在这充斥着白光的办公室里,倏地有一道黑影闪现,一瞬又消失了。
白粥蹙着眉头,并没有立刻追上去,他之前跟踪的那个女人的确是有古怪的,而且此时显然已经察觉到白粥的存在,在此设了陷阱就等着他来钻。
恍然一抬头,迎面来了一个男人,竟然是邵岑一,单心曾介绍过,那是她在老家时候一起长大的小哥哥。邵岑一在迎面朝他走来,径直穿过他的身体,然后坐到一旁的办公桌前,一手翻着文件,一手握到旁边的杯子,端起来喝了一口。白粥听到身后的动静,扭头看去,之前敞开的玻璃门“嘭”地关上,随即变成一堵白墙。
沉沉的脚步声之后,有一个长头发的女人从他身侧擦肩而过,他赶紧往旁边退了半步。那个女人看着眼熟的很,好像是个明星,演了很多电视剧。
这些都不是真实存在的人,而是这安排陷阱的人顺手设置的幻境。白粥捏紧翡翠甲,继续往里走,那一方原本空无一人的办公区里突然出现一个高挑纤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