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起杀心。但这次不同,她刚才觉得赢凛像是真的要杀了她。
赢凛看了她一会,突兀的笑了起来。方才就觉得这样的招式手法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才想起来花酩——他花师伯最擅长这样的对敌策略,扰乱敌方视听,故弄玄虚,造成仿佛不死之身的假象……其实哪有什么不死之身?不过是仗着身法灵活罢了。
“请吧!”少女微微一笑,旋身攻了过来。
子峪还在方才的树下等赢凛回来,殊不知赢凛在这迷雾中被某个好胜心极强的姑娘绊住了腿脚。他越等越心焦,知道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很想顺着方向去找找看看,但又不敢肆意走动,生怕赢凛回来时找不见他。
正在这是,前方迎面走过来一个身着松纹襕衫的小公子,他面容俊秀中带着一丝灵气,神情似乎天生就带着一丝桀骜,身姿修长,体态轻盈。身边仿佛自带一股肃静清气,白雾都对他退避三舍。
“你是子峪?”小公子见他盯着自己,不由轻轻一笑。
“正是……”子峪不知是敌是友,勉强笑道:“未请教,阁下是?”
小公子拱手行礼道:“齐国,岑肃,舍妹昨夜多有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子峪还礼,正色小心应对道:“是我们多有得罪之处……不知岑兄现在是否能够告知这么一场闹剧,是要做什么?”
岑肃挑了挑眉,笑道:“如你所见。”
“将众人聚集在一起,斗个你死我活?”子峪将信将疑的道:“那如我这般手脚不灵便的人便是要坐着等死了?”
“都是自家师兄弟……自然不会下狠手,”岑肃被他逗笑,摇头晃脑地围着他走来走去:“在这里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文能武,而是各有所长。运用自己的一技之长在这场大雾之中全身而退……这才是师父想教给大家的东西。”
子峪暗忖,白石此人果然不简单。如今世道局势风云变幻,这小小的迷雾演练场就仿佛如今诡谲多变的形势,各国在这场大雾中能有谁成为一方霸主?又有谁就此陨落?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那你来找我……是为什么?”子峪警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岑肃笑了笑,手轻轻一晃,指尖夹了一根正在燃着的线香:“来教你这场闹剧的玩法。”
赢凛将少女一脚踹开,扯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匕首对着少女脏兮兮的小脸比划了一下:“我没兴趣再看你变什么无聊的小戏法,子峪在哪?快说!别逼我真的在你脸上划个几道。”
少女被他扯的头皮生疼,就赢凛这个打法,她的骨头都像是要被打散了,方才想要试试自己武功如何的想法早已经在对打中灰飞烟灭,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躺一会。
少女完全不怀疑赢凛真的下得去手,连忙护住自己的脸:“都说了,我哥哥陪着他啦……真的不会有事的,我我我……我哥哥是岑姓的最后一位医师,他可厉害了我告诉你,你敢划我的脸……你你你,你就死定了!你放开我!”
姓岑?名医?白石的徒弟?
赢凛冷笑着问:“你叫什么?”
“岑……岑欢,”少女耷拉着脸,神情懊恼又别扭:“你这样拽着我,一会钟响了我要输了……你放开我成不成啊……”
赢凛从怀里掏出麻绳将她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仿佛听不懂一般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岑欢认命的叹了口气,小脑袋垂到胸口。
“藏好了没啊?我来找你咯!”
子峪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呼吸也变得安稳而绵长,他一动不动的站在灰白的墙面前,安静而从容。
子峪并没有跑的很远,岑肃这个人沉静有礼,甚至给了他一炷香的时间让他先躲起来,而且在这样的大雾中,想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如果在钟声响起结束之时没有找到他,那么子峪赢。如果钟响前岑肃找到了他,那么子峪输。
其一,岑肃看着沉静,言谈间也十分谨慎,但是却出乎意料的选用这样的方式一决胜负,子峪赌岑肃也不会武功,至少并不如其他人一般擅长拳脚。其二,岑肃身上染着药草清香,其中一味以前在盈泓村的时候,李富贵常常用来煎水治疗眼疾。倘若岑肃不是视力不佳,那他一定是个医者。这样的医者平日登高采药相比子峪来说身体也更灵活体力也更好。因此他铤而走险故意站在最容易被发现——也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堵上一赌。或许跑的远些拖延时间等钟敲响似乎也是一种策略,但想了想自己能跑过岑肃的可能性,子峪默默选用了第一种方法。
他刻意将自己的外衫放在相反的方向,为了避免方才岑肃在他的衣服上动什么手脚,循着气味找到自己。
岑肃对着子峪藏身的方向驻足了片刻,面上似乎有点疑惑,但最终还是调转了方向,往那件外衫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子峪不由在心里提了一口气,他方才穿的那件外衫果然被他做了手脚!那件外衫离得并不远,如果岑肃到那里发现被骗了,那下意识应该是去哪里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