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心血,所以年年也很用心。
她在江南待了一整年,又去别处转了几圈,回到京城时,整个人的Jing气神都与从前不同了。那种骄纵的张扬沉淀了下来,化作一种有目标的坚定。
公主殿下沉迷提高女子的身份地位不可自拔,太子更荒唐,自从离京之后,就像是挣脱了线的风筝,逃出了笼子的鸟儿,除了几个月来一封信之外,就连到底去了哪里,宫中的帝后也不甚清楚。
一转眼就过去了五年。
差不多转遍了大秦的冬生意犹未尽的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被自家父皇和母后抓回太平宫,交代了一个光荣而有艰巨的任务:二十岁了,该选妃了。
顺便捎带脚给已经十七岁的妹妹挑个驸马。
冬生没料到此事竟是一点缓冲都没有,一脸呆滞的接下这个任务,然后就犯起了愁。
他对成亲这件事没什么期待。虽然自家父皇和母后恩爱非常,一向同进同退,是个极好的榜样,但就因为这榜样太好,冬生很怀疑自己是否当真能够挑选到如此合契的太子妃。
要是相处得不好,倒不如没有。
可惜作为一国储君,这事根本没有他反驳的余地。相反,不是选好了人直接塞进他的东宫里,而是给他自己挑选的机会,已经是做爹娘的费了许多心争取来的。
——这几年冬生不在京城,朝臣们自然不会不知道。只不过李定宸乾纲独断,就算他已经放了权,在这个由他一手打造的朝堂里,也没有人敢开口反驳。所以朝臣们迫切的希望太子能收收心,不要像陛下年轻时那样任性。
回到东宫,冬生便派人去将年年给请了过来,兄妹俩相对而坐,年年道,“哥哥特意派人请我过来,难道是希望我给你推荐一下京中出色的闺秀?”
说着甩出一张名单,“太子妃历来是在四京闺秀之中挑选,我看得上眼的都在上面了。”
冬生还真的扫了一眼,发现上面还真列了好几个名字。不过太子选妃也有既定的流程,不可能直接把这几个姑娘弄到京城来当面挑选。所以他很快移开了视线,“别得意,你的驸马也该选了。我要是选了不合意的太子妃,无非是搁在那里不理会罢了,你呢?”
虽然公主有公主府,理论上她也可以把驸马撇开不理会,但那样一来,舆论恐怕就会相当Jing彩了。
“那你的意思是?”
“一起想个法子,筛选出一批不那么讨厌的人,再从中选一个,想来就是讨厌也有限。”冬生道。
“那从前的采选流程就不能用了。”年年眼珠一转,笑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怕父皇母后和朝臣们都不肯应。”
“你只管说,怎么让他们答应是我的事。”
“给参选的人出一份卷子,叫他们去答。如何?题目咱们来出,选出来的人,多少也该是志同道合的。再按照原来的标准剔除不合条件的,想来也就不剩几个人了。”年年道。
说是“不剩几个人了”,但冬生听她的语气,分明是希望一个留下的都没有。那样就可以此为理由,拒绝成亲了。
的确是个好主意。
兄妹两个对视一眼,都领会到了对方的意思,相视一笑,各自回去准备。
必须要出一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上地下独一份的考题,保证所有人都答不出来!
新鲜出炉的两份卷子被摆上御案,李定宸和越罗看完之后,立刻猜到两个孩子分明是故意难为人,根本没有成婚的意思。
李定宸不由纠结起来。女儿才十七岁,在他看来根本不急着出嫁,所以这题没人能答出来才好。但是儿子早就该选妃了,拖了这几年,不能再让他拖下去。
他想了想,问越罗,“你觉得如何?”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些题目虽然天马行空,但到底还是在框架之内的,倒也不好驳了他们。”毕竟是两个孩子出的题,虽然极尽刁难之事,但毕竟局限于他们自己本身的见识,“何况我也很好奇,大秦地大物博、人杰地灵,亿兆百姓之中,究竟是否有能答上来的人?”
于是这份有些荒唐的提议,到底还是被通过了。
宫中透出要为太子和公主选看婚事的消息,可谓是朝野震动。——他们等这一天等得够久了。
有李定宸和越罗的先例在前,如今宫中又不像以前那样进去了就出不来,所以民间也并不像从前那样,一听见采选的风声,就匆忙给自家女儿定亲。选上的概率那么低,根本不需要担心。若真的侥天之幸选上了,那可就真是门楣生辉!
而尚主本来就是许多王公贵族子弟最好的出路,今上又只有这么一位掌珠,有多偏疼人人都看在眼里,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婚事。于是同样踊跃报名。
负责选太子妃的是礼部,负责选驸马的却是宗正寺,两边彼此不干预,由殿中省那边派人协助,不几日就将架子给搭起来了。
第一步是初选,就是按照当初越罗采选时那样,先看身形体态,是否有瑕疵、异味,疤痕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