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惨白,我忙去拉他的手,这样暖和的天气,他的手却冰凉的,我问:“洛洛,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他冲我看了一眼,却也不说话,眼神也甚是僵硬,我心中惊吓,搂住他的肩膀:“我们走,这里人多。”
他却仿佛没听到我说的话,却问身边的女人:“小姐,这是怎么啦?”
那女人指着被追得满街跑的男孩子说:“这孩子算起来也是苦命,他娘原本也是个秀才,却不知为了什么得罪了本县的县官,县官寻了个事端,把她锁进了县衙大牢,他爹四处喊冤求着放人,县官抓人这冤到哪里伸,县官老爷发话,要拿三百两银子来就肯放人,这要到哪里去找三百两银子,寻常人家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的银子,他爹一咬牙,只得把自己和儿子都买进勾栏里去了……哎……也真是造孽啊……这过了这些年也把钱攒够了,在一个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哪里能瞒得了人,就这街上多少人是他们父子的常客,是个女人的谁受得了。”
洛洛问:“现在他们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你也看到了,哪个女人受得起这个羞辱,三天两头的在家里打闹,他男人也不知道寻了多少次死,她又是个秀才,成日里借酒浇愁,在酒馆子里嚷嚷,哪怕在县衙大牢里烂死,也好过这样被放出来,喝醉了酒就回去打儿子老公。”这人一边说还一边摇头。
洛洛的手都在发抖,指着那已经被他娘揪住的男孩说:“你们就这么让他被欺负。”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这样的事还是少惹得好。”
“我要是这样,真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群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她要是这么不怕死,那她回去死在县衙大牢里好了,她男人可比那些所谓的贞洁烈夫强多了。”
“啊……洛洛,你轻点,轻点。”我拿起手,洛洛的指甲都掐进我的手心里去了,他怎么这么激动啊。
洛洛“啊”了一声,忙放开我,我张开手,手心都被掐破了皮,我说:“你是不是想去救他?”
过了片刻,他才摇摇头说:“不了,我们也管不了这么多的闲事,我们还是走吧!”
他拉着我转身就要走,我却看到他还是向那孩子看了一眼,正被他娘抓住,周围一群人一副痛心疾首却又不肯相帮的模样。
洛洛握了握我的手,终于还是走上前去,我顺势把那孩子从他娘手里拉到自己身后,洛洛说:“你这个做娘的好不讲理,你不能打他,他固然做错了事,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男孩子一把拉住洛洛的衣服下摆,痛哭哀求道:“哥哥,你救救我爹吧!他躺在家里快要死了,流了好多血。”
他娘醉醺醺,只管往他身上招呼,我一把拉过洛洛,他怀着孩子,万一有个闪失,可不得了,我一脚把那女人踢倒在地上,她浑身的酒气,摔在地上也怕不起来,嘴里嚷嚷:“我打死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婊/子……”
洛洛拉起那孩子问:“你爹在哪里?怎么了?”
那孩子满面泪痕:“我爹被我娘打破了头,流了很多血,求求你们救救她。”
洛洛把他扶了起来说:“你不要着急,你认识医馆在哪里吗?你带我们去找大夫给你爹看伤。”
他忙收了泪点头。
医馆的大夫显见的是认识他的,对他也颇关心,不待我们说,便急匆匆的拉着那男孩子走,他爹就是流血过多晕过去了,倒也没什么大碍,洛洛扶着那孩子说了许多宽慰的话。
大夫给那男孩子他爹止了血,上了药,包扎好了,那男孩子坐在一边垂泪,那大夫就坐到他身边宽慰。
洛洛便拉着我到了一边说:“我们走吧!”
出门时又取了一锭银子放到门口,叹息着走。
我说:“洛洛,你总是愁眉不展的对孩子不好。哦……对了,我今天带你来还是想给你让大夫看看,你前几天还晕晕的,时常累着,没有Jing神。”
他说:“你也就是大惊小怪,我听人说孕夫要多运动才好,你就是不让我动,我才没Jing神。”
我说:“总还是看看大夫的好,我看你身子这么弱,瘦的不得了,我都担心死了。”
他说:“那让刚才的大夫看看也就是了,何必还要另寻了。”
我拍拍脑袋:“我也真是笨,不过也不碍事,我们先去买东西,买完东西她大约也回医馆了。”
这么一折腾,等我们看完大夫,却已经晚了,那和我们一起来的人都等不及先回去了,我们只能找一间客栈住了下来,大夫帮我们介绍了一家客栈,她说,洛洛身在太弱,保住这个孩子实属不易,父亲的情绪波动太大对胎儿也有影响,开了些安胎药,又说,她每隔一段时间要去山上采药,从我们那边经过,定是给洛洛把脉。
这大夫对我们可谓殷勤备至,让我觉得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洛洛打我的脑袋说:“只有你是个榆木脑袋,这都看不出来,她是喜欢那个男孩子,我们出手相助,她这是要替那孩子还我们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