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找了个理由仓皇溜走,躲在一名为铃兰榭的地方清净耳根。
时二月初,春降,微风和煦,清爽宜人,铃兰榭旁开了一地洁白、浅黄的水仙,如初到人间的Jing灵,热热闹闹地绽放着,使得再烦恼的人也丢掉了烦恼,心情舒畅,很快小椫便倚着柱子打起了瞌睡。
婢女雨眠悄悄走过来,给她盖上一件织锦披衣,刚将衣角系好,小椫便睁开眼,揉了揉眼,问她道,“几时了?”
雨眠笑答,“申时未到,可再坐会儿,殿下若是觉得疲惫,不妨移步到殿内休息。”
小椫摇摇头,摆手示意雨眠退下,拿披衣往身上掖了掖,继续呆呆地望着湖水和草木。
尚未尚未抵达青丘时,小椫身边就陆陆续续多了一众婢女,伺候每日起床梳洗,三餐和茶水,沐浴更衣,事无巨细,且层出不穷,时间一长,她倒也能慢慢适应这种伸手穿衣、张口吃饭的日子。毕竟当初孤身一人离开家的时候,风餐露宿、食不果腹都能适应,如今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倒也没给她增加麻烦和苦恼。
只是这一路,她几乎没有与元牧单独相处的机会,两人分明在同一条船上,隔着船舱,却好似隔了万水千山,偶尔在船头相遇,也终究话少默多,相顾无言。
相见不如不见,不见时又辗转怀人,想来想去,倍感煎熬,最终也是徒增烦恼。
青丘帝姬那一句如同戏言般的“撮合你们”让她一直念念不忘,如今两人都在青丘,是否真的会出现转机,让元牧回心转意?
小椫苦笑着,自言自语道,“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一声冷笑回应了她的问话,“神女殿下,情深可不是件好事。”
小椫心中一惊,徒然坐起,朝声音的方向张望过去,铃兰榭里除她之外,还站着一个俊美男子,手里拿了根短笛,黑衣黑靴,上头绣着灵狐图腾,配了条殷红衣带,头上只扎了简单的马尾,一副聪明的少年模样,眼角弯成月牙形状,嘴角噙着笑,轻薄的嘴唇带着啼血一般的色彩。
小椫正要开口发问,那人抬了抬拿笛子的手,笑道,“不用想了,你今天见过的人里面没有本公子,本公子名唤叶荨,人称公子小叶,又称神策子,或者继承者,你可知其中涵义?”
叶荨说这番话时,脸上虽挂着笑,语气却十分冷淡,语速快如鞭炮,咄咄逼人,换作任何一个人听了这话都不会将其当做善类。小椫立即反应过来,道,“你是青丘帝姬一开始选定的继承者?”
叶荨冷笑着,拿短笛指到小椫脸上,没好气道,“不愧是众望所归之人,好歹脑子还是转的动的,神女殿下,人界的流浪子,从现在起,你可千万要记住我了。”
&&&&&&&&&&&&&&&&&&&&&&&&第69章 不辞而别
说罢,叶荨朝她一个挑眉,修长的手指飞快地转动笛子,红玉短笛以目不暇接的速度翻转,旋即被他藏入袖口,他侧过身,双手交叉在胸前,眉飞色舞,笑道,“神女殿下,青丘可不比你人界,既然来了,就要做好心理准备,这里的人,可不像你们人界那么好相处。”
小椫道,“我既然来了,自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哦?”叶荨偏过头看着她,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像在鉴定玉石价值一般,抬起泛着幽光的眼,冷冷道,“既然是有备而来,本公子便不跟你客气,说到底,你一个人界流浪子,即便体内流着帝王血脉,也不见得有任何帝王风范,光凭你生养在人界这一点,想要承袭帝位?不可能的,青丘叶氏第一个不答应。”
小椫笑笑,来青丘的路上她就已经预料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叶荨说的在理,一个对青丘一无所知的人,妄图承袭帝位,青丘一众王子皇孙肯答应才怪。她将头微微后仰,靠在柱子上,片刻后,淡淡道,“公子小叶,你若是能让我安静地待上一会,我便觉得你已经很客气了。”
叶荨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笑容仍挂在脸上,似乎丝毫不介意这副表情会让人觉得假意惺惺,他一边嘴角牵地高,一边牵地低,露出半颗虎牙,狡黠中略带一丝青涩,小椫并不反感与他相处,她猜测,这位叶荨公子年纪与她相差无几。而同龄狐族中,除了元牧,叶荨是第一个她叫得出名字的人。
她生下来是条白狐,十六岁化作人形,跟着阿爹修习幻术,摄魂、读心、移物无一不通,同时能Cao控雷电,阿爹曾称她为掣雷者,满十八岁后,她独自离开家,扬言拯救苍生,辗转在外半年,算下来也没有为苍生做几件事,就是在这种一无所获的情况下,她突然来到青丘,说的是当青丘帝姬的继承者,可实际她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还不如踏踏实实拯救苍生。
叶荨来无影去无踪,很快从铃兰榭消失了,连一丝气味都没有留下。
“他日必定是个难以相处的主。”小椫怔怔地看着叶荨刚才站着的地方,自言自语道。不多久,她也起身走了,一路上想着发生在遥远人界的事,关于五行师的纷争,关于南越和二楚的交易,关于林芝遥和她敬爱的师傅,墨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