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成一句:“我去。”就被了然的肖绎拽走了。
餐厅已经空空如也,只有沈陌和肖绎两个脱离大部队的不合群人士,沈陌咬了一大口刚让厨房重新热过的大饼,麦香味让他满足地喟叹一声,转头碰碰旁边的人:“嘿,没想到任宏和他弟进展还挺快,这是上了本垒啊。”肖绎意味不明地歪头冲沈陌笑了笑,沈陌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第一次是怎么得来的,不由黑了脸,剜了对方一记,低头不肯再说话。
吃完饭后,四处溜达一下,也就到了该回程的时候。联谊团二十多人齐聚院内相互道别,年轻人若有心相熟总能进展迅猛,短短一天半时间,就有好几对或卿卿我我,或暗送秋波,更有那些还在暧昧期互相试探的男女,今后待发展出何样故事,就不是沈陌这些旁观看客关心的了。组织者显然也对成果相当满意,笑得一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都快找不着了。
任宏和任纪斌在大家都快出发时才收拾好背包出来,任纪斌穿了一件黄色冲锋衣,衣服的拉链一直拉到顶,恨不得连下巴都埋进去,仍旧不怎么说话,和沈陌他们打了个招呼后就安静地等着哥哥放东西,热车,但整个人的气质却rou眼可见的明朗起来,Yin郁之气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浓得化不去的温柔和神色的平和。沈陌忍不住在心里啧啧称奇,看来任宏的阳气够盛的,足足把一个Yin暗青年烤成了和平小生。
上车前,沈陌礼貌地和几个有过短暂交谈的人告别,昨天中午吃饭时坐在他左边那个文静的长马尾姑娘冲沈陌说了句:“祝幸福,加油。”说完笑着看了不远处的肖绎一眼。沈陌心里一虚,脸上的笑就有些绷不住了。姑娘看到沈陌的神色,调皮地指了指眼睛:“眼神。”沈陌也镇定下来,真诚地回了句:“谢谢,也祝你幸福。”文静的姑娘也有敏锐和活泼的一面,可见多面是人类的共性。沈陌转身走向肖绎,眼神吗?无法掩饰的,除了喷嚏、爱、贫穷,大概还有善意吧。
回程路上,沈陌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掠过的山景,这趟短途游,总共也没走两步路,大部分时间就是吃、睡、和不可言说,真是辜负了月老的红线大会,更逞论春景。额,不对,还是有收获的……两大袋麻酱鸡蛋。
清明假期结束后,肖绎单位来了廉政巡查组,着实昏天黑地忙了一阵,这半个月,肖绎在家里吃饭的次数寥寥无几,所谓由奢入俭难,沈陌毕业后独自生活了好几年,和肖绎住在一起才一个多月,就已经不太习惯一个人吃饭的日子了。另一个人不回来,饭是懒得再做,有时候连外卖都没什么胃口叫,洗个苹果一吃了事。几次之后,肖绎发现不对,不论多晚回来都要检查沈陌晚上吃了什么,并就沈陌敷衍了事的晚餐认真地生过气、和沈陌吵了一架后,终于换来沈陌再不情愿也端正了的饮食态度。这倒也不怪肖绎小题大做,沈陌的胃一直不好,之前俩人刚认识时闹出的那场胃出血更是让肖绎心有戚戚,觉得这个人对待生命的态度有很大问题,恨不得栓根绳子天天绑身边看着。
好容易恭送巡查组走,得了一个还算不坏的巡查意见,肖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挂职人员状态,沈陌的生活也才真的重新规律起来。这周末,赶上俩人都放假在家,沈陌打算把家里的被子洗洗拆拆,北京的春天短得一个四舍五入就不见了,最近气温回升得让人措手不及,该把初夏的薄被找出来替换了。
沈陌负责拆被罩、肖绎负责拿去洗,俩人分工明确。最开心的当属汤圆,不在被子上打上十万八千个滚不足以表达其对新被子喜悦之情,这回又加了一只铅球,瘸着条腿和汤圆在床上窜上窜下闹得不亦乐乎。每到这时,沈陌都觉得在旁边老实趴着的天水无比顺眼、相当可爱,十足天使。
肖绎正在洗衣机那忙,听到自己的电话响,喊沈陌帮忙拿过来,沈陌拿起来,看到亮着的屏幕上显出来电人的名字“蓟县李欢”。李欢是哪个?完全没有印象。沈陌忽然觉得心里发闷,他并不怀疑肖绎的忠诚,却对肖绎在自己之外的世界有本能的排斥。他这才意识到,肖绎是很有魅力的人,如果他想,他可以有非常广阔的天地,或者,他本来也正有着丰富的人生,而自己,只是他人生的一个角落而已,何况这个角落,还自行贴上三个月的保质期。
沈陌和任纪斌同样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不同的是,任纪斌安全感的缺乏表现在极度的占有欲和索取欲,而沈陌则表现在深深的悲观和消极。他开始杂七杂八地想着:“还费劲换什么被子,很快就用不上了。”“没准肖绎很快就告诉我他看上别人了,烦我了,三个月提前结束,我得说点什么才不失气势。”把自己搞得莫名心烦意乱。
沈陌不是个城府深的人,肖绎很快就看出来沈陌的情绪低落,考虑到人在夜晚走感性挂,因此忍到晚上上床后,才问枕边人:“你今天怎么了?”旁边的人背对着自己不说话。
肖绎锲而不舍:“我知道你没睡,老实交代。”
“没怎么,你别瞎想。”
“我不想瞎想,所以等你告诉我。”
“没事。”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