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绎不定期的过来相聚一两天。
这样的日子跟之前做火包友时同也不同。相同的在于内容,每次见面,主题都少不了先吃饭后上床,甚至有时候吃不到一半就吻到床上去。至于聊些阳春白雪诗词歌赋?不存在的。彼此的生活日常都在远距离时透过微信和电话线分享。有机会相聚时,除了偶尔被迫请老徐他们吃饭,肌肤干渴得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贴在一起,干尽低级趣味没羞没臊的事。
不同的在于心境,过去的龃龉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彻底遗忘,和以前的百依百顺相比,肖绎傲娇了不少,常常需要顺毛。但摆脱了心理包袱的沈陌,哄人技巧愈发炉火纯青、撒娇也显得浑然天成。更何况,沈陌看得出来。尽管当初肖绎答应重新开始时撂下一堆狠话,但真正相处,却始终在努力和自己一起找回原先相恋时的默契和温馨。那些偶尔的小别扭,只当是为重新出发的生活增加些别样情趣,是江南水一样的日子里温柔的波澜。
这天中午,徐天在观赏沈陌修剪玫瑰枝时愉快地啃掉一个半大鸭腿,擦了擦手,端着杯毛峰坐到沈陌旁边:“小陌子啊,手艺越来越好哦。”沈陌剜了徐天一眼,发狠地剪断手里玫瑰长长的枝杈。徐天晃着大长腿,闲极无聊,话题拐弯抹角往沈陌感情生活上引:“哥最近发现,你小子有情饮水饱,越来越滋润啊,这小脸,青春劲快赶上温晏了。”
沈陌简直无语,下巴冲着旁边坐着的温晏抬了抬:“大哥,他只比我小两岁好伐。”徐天啧了一声:“人家小晏爹妈给的底子好,跟二十出头一个样,能有幸跟他比,你可得好好感谢你家那位的滋润。”沈陌刚要接话,突然察觉“滋润”这个词有点歧义,联想到一些不可描述,耳根先泛了红。
徐天从调戏沈陌中得到了乐趣,自得其乐地笑了一阵,才正经了表情说道:“肖绎挺好的,还能和原来的人走到一起不容易,好好珍惜吧。”
沈陌笑了,放下手里的活,看着徐天:“你呢?都快成大爷了,回头草要不要吃?”徐天呵了一声作为回答。
自己幸福,就有多出来的好心希望身边的朋友也幸福,沈陌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徐天:“回头草不吃、窝边草吃不了,你就不会放眼广大天地?条件又不差,再拖真没人要了。”
听到此话,徐天笑得跟狐狸一样,凑到沈陌耳边,故作神秘地悄悄说了句:“你说的对,我打算找个肖绎那样的。”说完在沈陌发飙前迅速扯开俩人距离,随手从柜台上拿起一枝玫瑰,别在沈陌耳后,左右看了看,对自己的作品还挺满意。
“沈哥,祝你们幸福。”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传过来,沈陌看向举着一枝玫瑰递过来的温晏露出的笑,接过来找了个饮料瓶灌上水,连同耳朵上的花一起插进去,转身递给温晏,真诚说了句:“送给你,虽然不是桃花,但也沾点寓意,哥希望你能幸福。”
肖绎第一次跟着沈陌见家长时,饶是在职场上见惯风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也不由紧张的一个劲地喝水。张凤慧开门见了肖绎,听到那声“阿姨”,眼圈先红了,不住地说着:“好、真好。”张凤慧仍然和自己的姐姐住在一起,大姨是个开朗的老太太,负责席间大部分气氛的活跃,肖绎一表人才很难不合他人眼缘,大姨开心之下差点追着认了儿子。临走时,张凤慧包了个厚厚的红包给肖绎,肖绎为难地看着沈陌,沈陌又是欣慰又是感动,过去揽过张凤慧的肩膀,对肖绎说:“我妈的心意,你拿着吧。”岂料张凤慧忽然转头拍了沈陌一下:“谁妈?”
沈陌一楞,还是肖绎反应快,双手接过红包后,愉悦而大声地说了句:“谢谢妈。”
晚上,翻云覆雨后餍足的两人慵懒地躺在一起,沈陌趴在肖绎身上起腻,忽然幽幽叹了口气,肖绎摸着沈陌光裸的背:“怎么了?”沈陌下巴搁在肖绎胸口,抬起头,眼睛水盈盈的透着光:“早知道我妈这么想得开,当初何必浪费那两年。明年我都三十了......唉。”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肖绎又要闹脾气,他没好气地闷声回道:“这怪谁?你的性格和阿姨比,差太远了。”
“阿姨?”
肖绎扑哧一下笑了:“口误,妈妈很开通、性格也越来越坚强。”
“可惜我并没有像她......”
“有我在,你不需要太坚强。”
俩人重新在一起快一年了,这还是肖绎第一回毫无预兆地抛来一句情话,砸得沈陌神魂颠倒。他不想显得没有见识、区区几个字就能感动得一塌糊涂,于是假作无谓不予回应,却仍克制不住埋头偷笑。
清晨,沈陌在楼外的鸟鸣狗叫中醒来,身侧的被席微凉,这才想起肖绎今天要回香港,早早就赶车去了上海。沈陌抬手下意识抚上额头,恍惚记得半梦半醒间,有人在此轻轻印下一吻。不由默念,双城真是天下最不人道的事情。床头柜上,有肖绎早起准备的柠檬水;屋外,传来汤圆大口嚼猫粮的声音。沈陌翻了个身,枕上肖绎的枕头,又沉沉睡去。
又到农历年,三愿花店也开始不情不愿地进入旺季,一年又一年,景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