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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没等她出声警告,宋云萱已经开始动了,她的后背跟长了眼睛似的脚步一错,手肘一抬,勾陈的刀柄就将那弯钩勾在了刀柄上,她措手一抽,勾陈锋利的刀刃将那整条软鞭部分削断。
那女人没料到她动作那么狠辣刁钻,整个人猛地朝后趔趄一下。
宋云萱转过身去看着那女人,她记起来了,当初她在烟雨云花楼里的东风阁上遇见过这样穿着的女人。
她们是一个组织叫黑鸦禁队。
又遇见了,她们是夜月的人还是天朽阁的人呢?但不管是夜月的人还是天朽阁的人,只能说明她很早就已经和他们交锋过了。
那女人一身黑衣在黑暗的树林中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眼睛也冷得像兽。
而她身后又跟上来十几个虎视眈眈的野兽。
宋云萱握着刀,突然对身后的永宁说:“永宁,你知道么,这是我长大之后第一次开杀戒。”
第一次,手都在抖,她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孩子,是个会思考有理智的成人。
永宁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心狠,如果我有身手我也杀人的。”
宋云萱没再回答,她像一阵旋风似的疾掠出去,那十几个黑衣女人一拥而上,暗夜里像一片密不透风的云,只有冰冷的寒光偶尔从缝隙里透出来。
耳畔是兵刃相撞的声音,还有皮开rou绽的声音。
永宁疼得视线都模糊了,她只满心希望那皮开rou绽的不要是宋云萱。
冰冷爬上后脊,她打了一个又一个冷颤,很快,她听见宋云萱冷静地可怕的声音:“第一个。”
有人体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
“第二个。”第二个人轰然倒地。
“第三个。”
......
永宁心想:太好了,倒下来的不是小萱。
满身血腥气的宋云萱飞奔了回来,她身后是一片尸体,她蹲下身扶着她道:“永宁,你醒一醒?”
“小萱......”永宁抬头看她,她的眼睛很红,是杀红了的眼睛,血腥气和汗水从脖颈处滑落滴在她的脸上,她问:“小萱,你流血了?”
宋云萱笑笑:“那不是我的血。”
她放心了,宋云萱背着她:“我们走。”
永宁点着头但下一瞬她的意识就陷入了黑暗。
宋云萱背起她往林子外走,在山脚下找到个废弃的猎户住所,她帮永宁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除了肩上被尖镖扎进伤及了骨头外,身体上大多是擦伤并未伤及筋骨。
好在她身上带着柏松的急救药,这些药都有奇效,永宁昏睡了两个时辰左右才醒,见身处一个漆黑的环境里首先是一惊,听见宋云萱的声音也在才松了口气:“小萱,我们现在安全了吗?”
怕被敌人发现,宋云萱一直没敢点火,闻言,安慰道:“暂时安全,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全身都疼。”
“对不起,永宁。”宋云萱很愧疚,她没想到路上会有这么多追兵,夜月的人马,天朽阁的人马,无一不是高手,在落河郡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原来他们全部都集中到成渝关外守株待兔了。
她是最出其不意的筹码,必须在最紧要关头出现。
谁料永宁却轻笑了出来,她现在全身都疼着可是Jing神却不错,心里还暗暗兴奋着:“我一辈子都待在宫里,受的最大的气不过是永安和贵妃的气,哪里经历过这种惊心动魄,虽然伤筋动骨,但我命在,人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
宋云萱没想到这时候她还能这么冷静甚至有心情调侃,着实让人惊叹。
“小萱,你有受伤吗?”她刚才一个人对付十几个女人,身上都是遮都遮不住的血气。
宋云萱在黑暗中摇摇头:“没有,她们没挨到我就被我杀了。”
永宁听见她声音里的一丝颤,不由握住她的手:“小萱,你别难过。”
“我不难过,永宁,其实我上辈子是夜月的人,我帮着镜杀了更多人,那时候我杀起人来眼都不眨的,她们都叫我女刹大人,怎么样,威风吧。”
永宁听出了她语气里的自嘲,六姓和六姓的绣衣使这数百年都过地不安生,甚至一个个的都命途多舛。
像是金家那个两岁多就惨死的孩子,像目睹了惨剧的庭夙;像世代都有腿疾,一出生就注定残废的艳鬼夫人;像裴澈和镜,被卫简做成了试验品,明明是亲兄弟如今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背负了卫简畸形的愿望,被木偶般Cao控了命运,无望地挣扎至今......
不论是六姓还是绣衣使,都没有好下场,就像中了诅咒一般,注定一生厄运收场。
而她和呼延灼几乎可以说是幸运的,幸运的没有错失对方,幸运的有了在一起的可能。
但那种可能性渺茫地像是黑暗中转瞬即逝的光。
“永宁,你还撑得住么?”宋云萱问她。
“要继续赶路么?我撑得住,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