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作子规的弟子有些生气地转过头。
“那等我们说好了,还能反悔了不成?”
“丹生,你太认真了。”
一个弟子怕他们吵起来,连忙上前打圆场。
“我们现在人这么少,能怎么办?”
“大不了就是一死。”
“要死你去。”
两人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吵的更激烈了,一个女弟子看到这种情况,直接哭了出来。
“你们不要吵了,吵什么……都这个时候了……”
丹生一见,忙道:“你把小宜弄哭了。”
子规反唇相讥:“你是瞎的吗?分明是你!”
“你!”
吵到最后,江起云也没有出声制止,一直安静地打坐休息。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后,他缓缓地睁开眼睛,道:“罗掌门,你怎么想?”
在另一边,竟然还站着两个人,一个面带微笑的中年人和一个面无表情的青年。
“我么?”
中年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慌不忙地沉稳。
“若是我,我便出去和他们谈谈,在这里死守也是出不去。”
“他们给了我们一夜的时间。”
“一夜,你觉得他们能来吗?都这个时候了,江掌门不会还指望着他们下山了吧。”
江起云叹了口气,道:“确实,不能指望了。”
“两族族长咬的紧,我和姜先生进来了就不能出去了。”
江起云的目光慢慢移到那个白衣青年的身上,白衣青年的眼神冰凉,眼角带着一抹妖异的绯红。他微笑道:“这位就是姜苦酒姜先生?久仰。”
姜苦酒不咸不淡道:“江掌门。”
没了下文。
罗连招接着道:“是他们的条件不合意?”
“他们的条件也不是不可以答应,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不行。”
江起云说的严肃,周围的弟子也静静地听着。
“那可就难办了。”
“拖累了罗掌门。”
“这倒无妨。”
两人就这么说着,一来二去,也没真的讨论出来个解决方法。
时间在这种情况下就难挨的很。一旁有人小声问:“你说宋来和月见他们怎么样了?”
“不知道。”
“他们还回的来回不来啊?”
“不知道。”
整个大殿安静下来,烛火的微光晃到了神像的脸上。
“事到如今,我倒还真想拜拜这神,看看他能不能真的保佑一下我们。”
这是一句玩笑话,江起云说出来无非是想安抚一下旁边处在惶恐之中的年轻弟子。
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还掩饰不住任何情绪,他想自己十七八的年纪,也是如此,不加掩饰,不加欺骗。那时候在现在看来也是缺了心肺,但当时面对的人也都是没经多少世故的,自己又没权没势,也让人骗不走几两钱。等上位以后,反倒谨小慎微起来,平平安安地娶妻生子,也无功无过的过了这么几十年。这虚伪是怎么练出来得,也是无心。兴许就是在人情世故里摸爬滚打久了,自然而为之。
修道这么多年,虽修出了个清心寡欲,可也明白了什么是水至清则无鱼了。
他突然想起了谢子衿。
那边罗连招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江起云,江起云一直打坐不起来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伤的严重,但他也就能骗骗那些小弟子,他一进来就发现他气息不稳。
罗连招看向旁边的姜苦酒,姜苦酒仿佛置身事外,倚在一根柱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走过去,拍拍姜苦酒的肩,道:“休息一下吧。”
姜苦酒回了他两个字:“不必。”
气氛一时间松弛了下来,有些弟子也开始席地而坐,眉目间露出显而易见的疲惫。罗连招来到江起云的面前,温声问道:“江掌门是打算就这样等下去吗?”
江起云被笼罩在罗连招的影子里,他看着面前的人道:“半个时辰后我们就出去,到时候,生死与否,皆看天命。”
罗连招没有说话,半晌,突兀地笑了一下,道:“以前我真看不出你是这样一个人。”
他手下一动,一柄剑悄无声息地从手上滑出来,刺穿了江起云的身体。
“那群妖族不会杀你,他们想要的不是两败俱伤。如此一来,只能由我来成全江掌门的大义了。”
他拔出剑,带出的鲜血顺着剑身流了下去。
方才江起云下意识向旁一闪,没有刺中要害。罗连招冷笑一声,还欲再刺,却被江起云死死地抓住了剑身。
“掌门!”
旁边的弟子被这一变故惊呆了,反应过来后,连忙想冲上来。
“别过来!”江起云吼道。
旁边姜苦酒直起身来,目光只是一扫,就让诸位弟子心底发凉,无端生出一种恐惧,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江起云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