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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的局势稳定下来,如今便是商人上场的时候了,朝廷放宽限制,吸引大商户们都活跃起来,南来北往的马队和船队再度兴盛起来,甚至达到了更高的高度。
宋承昊到弟弟的院子里,见他在收拾行囊,只站在一旁,静静看了好一会儿。
“你要离京?”
“此次在京城待了许久,也该挪挪地儿了,很多铺子和庄子都好久没巡视过了。”宋承烨站直身子,转身看向一身便装依旧尊贵严肃的大哥。“最重要的是,我答应过她,待京城事了,我便去接她。”
“柳家的事你要如何跟她说,柳家人可是你想方设法带进京城来的。”
“我已经去信了,相信她不会在意。”
她不是迂腐之人,看得出谁对她好,谁对她坏,柳家兄弟也许曾经在年幼时也疼爱过她,但事实就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尤其是成家之后,人有了私心便不可能亲密无间,否则他不会捡到落难的她。
“不过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何孙靖元要对柳家出手,既然柳家手上并无什么证据。”
“不,柳家确实有。据查证,当年参与有份,在付康背后捅刀子的,就有柳忠延,他的名字叫柳忠延,不代表他真的就为人正直。若不是柳忠延多留了个心眼儿,事成之后,他就会如同那个亲手将付康刺死的叛徒一样,死在皇帝的手中。付康的兵不可能无缘无故听从孙靖元的差遣,毕竟他们当年的关系也并不亲近,一山有两只老虎,还两只都是公的猛虎,就算没到拼个你死我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猜想,他就是拿柳家手上的证据作为筹码,和付康留下来的人谈判,毕竟他很了解付康,对手多年,肯定知道的比你我多,要把人找出来并不难,而他有了证据作为筹码,能够替付康洗清冤屈,能够让付康的后人光明正大的继承付康留下来的一切,忠于付康的人是不会拒绝这样的事的。”
“所以,你带柳家入京,只是为了将孙靖元引来,而并不是真的要为付康平反吧。”
“皇帝心思肮脏,手段凶残且无容忍雅量,再加上付康是捧他上位的能臣之一,这样的事,他怎么可能容许发生。若是付康平反,他的私心要如何藏起来,那他以后如何统治朝臣,又如何使得百姓信服他,不要忘了,当年付康稳坐朝中一角,就是因为他功勋赫赫,深的百姓的信赖,如今十几年过去,当年的那些百姓可大多还活的好好的。”
根本不可能平反,他当然不可能为此费心。不过,带柳家一家大小入京,确实是没打算真的要了他们的命,比起他们在锦州遭遇灾难无法还击,带入京城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只是没料到孙靖元如此明目张胆,嚣张狂妄,明知是在京城,明知柳家在他的保护之下,还是把人杀了,也许这是协议内容之一,也许这只是为了让付康的兵马相信他是为付康复仇而来,也许,真若他自己所言,一切不过是为了他高兴罢了。
“晋王没有登基。”
晋王的赢面很大,一方面,贵妃还在,除去皇后之外,贵妃的位份最高,由晋王来继承也是理所当然符合宗法的。另一方面,晋王在朝中扎根已久,势力庞大,其他王爷根本无法相抗衡,所以除非他自己不想登基,否则帝位于他,犹如探囊取物。
“晋王更可能是第二个孙靖元,再过个几年,你看着吧,朝堂会再兴风云的。”
“晋王的性子要比孙靖元谦和多了。”
“此番孙靖元入京,何尝不是在晋王的心中撒下了魔障的种子,将他往那一条路上带呢。此外,这些年来我一直就不相信晋王是什么仁善之人,从他能够对自己下赤焰这样的毒,只为了将孙靖元引入京城,我就知道他也是个狂肆之人。两个疯子正式会面,只会让晋王更加疯狂罢了,我倒觉得,晋王像是孙靖元的徒弟。”
“但你一直站在晋王这个危险人物这边。”
“我只知道,不管皇帝还是太子在位,宋家危矣,国公府危矣,所以为了保护我的家人,我必须先下手为强,而晋王与我有共同的敌人,并且实力强大。”
“你有没有危险。”
与虎共谋,一不小心便要遭到反噬。
“我既决定与晋王共谋大事,怎么可能不留一条后路。我要除去太子和皇帝,是为了保护宋家和国公府,可不是为了在除去他们之后,让晋王来毁掉宋家或国公府的。”
“你要当心。”
晋王若真如他所说,那承烨的处境只怕不大好,晋王很可能对他这个昔日的同盟下手。
“宋家在官场在商场都扎根已久,他要对我动手并不容易。宋家这些年来往朝中打点这么多银子可不是白费的,花银子也要把我们这边可用之人捧上去。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想必这些事自有你与国公府的几位叔伯兄长打点,银子我一样会送回来,不会短缺了的。”
“也许你比我更适合官场。”
“没有这样的事,我生性不羁,志在行走天下,没兴趣在朝堂之中摸爬打滚,每日在谋划算计中度过。”
当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