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山楂的酸,甜味却不知从何而来,闻着虽苦,入口却甘甜。
“甜不甜?”左一江笑而问她。
“你动手脚了?”她反问。
“江姐姐,我哪舍得你吃苦?”左一江的甜言蜜语信手拈来,眼睛亮得像星星。
江善芷脸微烫,鼻子里却哼了一声,又问他:“你的伤呢?可好全了?”
好些天没见,他Jing神看上去颇佳,行动也无滞,像没事人似的。
“还没,不过差不多了。姐姐的话,我可都记着,好好吃药,认真换药,不沾荦腥发物,养好伤,不让你担心,是不是这个理?”左一江趴在窗沿上,像学堂里的小学子,听话又诚恳。
“算你乖。”江善芷满意地点头。
外头传来几脚步响动,江善芷回头看了看,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月蓉已经回来了。她心里一惊,忙要叫左一江躲避,一转头,窗外哪里还有人?
满眼葱郁草木,寂静无声,叫她怅然。
窗沿上只有一小包油纸裹的松仁糖,是兆京胜德糖铺的名产,她从前跟他提过的小零嘴。
馋了许久。
……
用过午膳,阳光正好。春雨下了多日方停,天放晴就照出满园生机。江善芷在屋里闷了几日着实难受,便带了人,又叫月蓉扶着自己往园里散散步。
因为装病,她脸上抹了层白腻的香粉,没上胭脂口脂,长发也懒懒绾着,出门时只挑了身素淡的藕荷色衣裳穿。近日事多,偏霍翎和左一江都没同她细说,她心思沉重,散步时便心不在焉,神情怏怏,落在别人眼中,倒似真的病重般。
才过了甘ye池,江善芷就遇见孙妃走来。瞧她们来的方向,约是从皇后的坤安宫里出来,孙留芳也在,跟在孙妃说话,笑得很是开心。
江善芷可不喜欢孙留芳。孙留芳对霍翎那点心思明晃晃写在脸上,这宫里哪个人不清楚,最近发现走太皇太后的路子不通,她又改去讨好皇后,就拿佛诞的事来说吧,处处要替皇家分忧的模样,表现得就像她才是皇家媳,其实兆京勋贵人家暗地里也都议论着她,都说国公家不行了,竟要做出以女求荣的事来。孙家在东宫的事上如此用力,如果孙留芳进不了东宫,回家了恐怕难寻一门好亲,毕竟这事京里人都知道,哪户人家肯娶一个满心想攀高枝的媳妇?
可惜,东宫确是要征奉仪,纳良娣了,孙留芳的名字还排在头一位,佛诞日她的表现,想必让帝后都非常满意吧。
只是可怜了姜姐姐。
江善芷心里暗暗叹气,也不想见这两人,便扶着月蓉的手要从岔路离开,不想孙留芳眼尖一眼看到她,远远就冲她笑了,她倒不好避开。
“太子妃。”孙留芳携孙妃的手上前,向江善芷行礼,笑得天真灿烂。
江善芷免了她的礼,也与孙妃互相颌首算是见礼。
“听说太子妃近日身体欠安,如今可好些?”孙妃一如既往的温和,目光落在江善芷脸上不住盘转。
苍白的脸庞没有昔日的艳光,显出几分羸弱,清透的眼眸蒙了层雾色,有些可怜。没了从前惊心的娇媚,“姜桑梓”的模样也还是美着,叫人打心眼里同情起来,像朵垂在水面半放的兰。孙留芳看得有些嫉妒,转念却又得意,她这模样不正是因为与太子不睦的关系?真真叫人开心。
“劳孙妃挂心,还是老样子,只是在屋里呆得闷了,才想出来走走。”江善芷绵软无力道。
“外头风大,太子妃小心着风加重病情。如今你是东宫之主,东宫诸备和太子近身之事都由你一人Cao劳着,万万要顾念自个儿身体。”孙妃上前两步,与她并肩,大有要陪她散心的打算。
“我心里有数,不碍事的。”江善芷淡淡应和,不愿多谈东宫之事。
“我才刚从皇后娘娘那里出来,这些日子她Cao劳得很,憔悴不少,看着叫我们心疼,可惜我们也帮不上忙。”孙妃便又慢慢道。
“是我不中用,帮不上母后。”江善芷知道她言下之意,先拿话堵了她的嘴,转而问她,“孙姑娘今日又进宫来看孙妃了?”
“这回倒不是我要她进来陪我的。”孙妃笑了,连眼角都弯起,“是皇后娘娘召她进来的,为的是佛诞日的慈卖会。蒙皇上与娘娘看得起,觉着这孩子办事算利索,所以召进宫来领赏。”
“姑母!”孙留芳不好意思地嗔了句,满颊生晕,“您别说了,我那点事哪值得赏,也就是娘娘瞧着我年轻给些鼓励罢了。”
虽说着谦语,她眉梢却高高挑起,藏不住满心得意。
“事情办得好,自然就该夸,刚才就连太子殿下子也夸你了。”孙妃轻点她的额头说着,似突然想到江善芷还在旁边,忙又改口,“刚才殿下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正巧被我们遇上。我们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在里头说话。要不咱们在这里歇歇,一会殿下出来就能陪太子妃回东宫了。”
这路是东宫去坤安宫的必经之路,她认定江善芷在这里是为了守霍翎。
“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