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一向黑着脸的谢营长请吃酒,他能吹好久呢!
土三炮越想越美,完全没有注意那位营长看他的眼神逐渐与看包舒文一样了。
谢宣一边走一边想,为什么他手下全是一群光长肌rou不长脑子的傻狍子呢?
谢宣虽然是个营长但是俸禄也不多,而且他几乎把钱全寄给了家里,所以三人去的是一家战友的亲戚经营的小酒店。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穿过一条巷弄,走到具有南方特色的石板路上,谢宣扛着一个醉成死猪的包舒文,他平时话并不多,那个微醺的小战士也不知道该和长官聊什么,懒得理会包舒文嘟嘟囔囔的醉话,两人默默辨认着路往军营走去。
谢宣并没有多喝酒,但是想起之前的酒钱又打了水漂不禁觉得头疼,这个土三炮的妹妹其他条件勉勉强强符合,只是她竟然远在宁市,这让他如何来得及……
这时一道凄厉的女性尖叫划破了寂静的夜,除了已经睡死过去的包舒文,谢宣和土三炮都是一凛,把包舒文交给了土三炮后,谢宣立刻往前奔去。
入他眼帘的是三个穿着和服的日本浪人服饰的男子围着小巷口的两个学生装的女子,嘴中吐着听不懂的语言,眼中闪着如狼般的贪婪目光。
一个女子身材高挑,身着一件月白色的旗袍改良版的布衫,两条乌黑的发辫垂在肩上,眼睛灵动逼人,双颊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红,却又不失刻在骨子里的文雅。
好像有点眼熟……
谢宣粗略想了下,不正是那个他先前救下来的学生首领么?
谢宣站在Yin暗处眯起了眼,那群狗日的,忘记了这片土地不是他们的吧……
正当他打算出手时,突然的变故使他停顿了下来。那个女学生竟然一把把护着她的女学生首领推入了那群日人手中,然后趁着所有人都愣住的空挡钻出了人群。
郑秀珍万万没想到她的学妹竟然会放弃她,她先前在马路上看着那个学妹被日人纠缠,她这才插手,想要用父亲海市商会副会长的身份把这群浪人逼退,哪知道这些浪人完全不管这些甚至直接把她拖入了暗巷想要行不轨之举。
她怎么可以这么做……
秀目瞪得圆圆地看着那个消失在小巷尽头的人影,郑秀珍闻到了那些浪人口中的腥臭味,眼睛一闭,贝齿咬住她的舌头,如若真的无法保住贞洁,那就……
她的眼睛紧紧闭着,牙关不断打颤。虽然有决心去死,但是说不畏惧死亡那是不可能的。
可那腥臭味却离她越来越远,那只搂着她的腰抚弄的手也脱离了她的身躯。
“醒醒。”谢宣挠了挠头看着面前那个站得比他手下还直的女娃子,暗搓搓感叹,他当初果然没看错,这就是个当兵的好苗子嘛!
“是你!”郑秀珍没想到还能再次遇到这个人,之前迸出的泪光挂在眼角,紧绷的神经一下子缓了下来。
面前的男人的手上提着一把匕首样的武器,袖口上满是血迹,下面三具死尸还带着诡异的微笑,脖子上不断冒出的鲜血却告知了郑秀珍这三人已经再也没有了生气。
谢宣冰冷的眼却似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景象,他的袖口突然一重,那个小姑娘明显就是没见过这样的景象,一手捂着嘴巴想吐,一手紧攥着他的袖口,她的眼睛里泪光闪闪,由之前刚强的模样一下子显得脆弱了不少。
“当今世道,没条枪就这下场。”谢宣见不得女孩子掉金豆,以往他妹妹难受的时候他就烦躁得不行,但没有点亮安慰人天赋的谢宣一如既往黑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憋出了这么一句。
见她似有越哭愈凶的趋势,谢宣只觉得如坐针毡,手臂僵硬而机械地拍了拍这个女孩子的肩膀:“别掉金豆了,只要咱们这些穿着军装的汉子在,这群狗日就别想欺负咱们姑娘!”
谢宣转过头:“三炮,有没有什么帕子?”
土三炮好不容易拖着笨重的包舒文的躯壳赶到现场就被问了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他个大老爷们哪里来的娘兮兮的帕子:“报告营长,我是个带把的汉子,有血有汗直接往袖口抹!”
没有听清谢宣与土三炮的对话,郑秀珍仰着头看着那个算得上英俊的青年的脸,有些昏暗的灯光将他的脸刻画地更为有棱有角,这样干净纯粹而又冷酷的军人形象莫名让她觉得异常地安全,那些粗俗的话语中带着的铁骨铮铮也让她心头漏跳了一拍。
这是他作为军人的粗俗的誓言,她却觉得比那些文学社,文坛大家说的诗词歌赋更能撞击她的心灵。
“那个,学生崽,你自己有没有帕子,咱们这些汉子没东西给你擦擦。”
谢宣的话唤回了她的神智。意识到她的出神,郑秀珍脸皮一下子红了。
谢宣心里一动,他可算救了这学生崽两次,这学生崽帮他这么一次不过分吧。
“学生崽,我跟你商量个事。”
郑秀珍掏出了怀里的手帕,收拾了下她的仪容仪表,如同以往般浅浅一笑:“先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