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希望了。
她想,那桩测试任务能完成则罢,不能完成也没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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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柳家人就爬了起来。
吃了早饭,车把式已经赶着驴车到了院门口。
这是柳队长特意安排的。
他跟柳满堂说:“大哥,小禾是咱村里的第一位大学生,以后不管来回,都车接车送……”虽然,这只是驾驴车,可这话听着让人感到舒服。
柳满堂也觉得脸上有光。
这十多年来,因为那段历史弄得不清不白的,在人前也抬不起头来。直到最近,才算卸下了历史包袱,浑身上下也感到格外轻松。
眼瞅着孩子们都大了,这日子也好起来了。
见车来了,青原二哥把行李都搬了上去。青松大哥还专门抱了一摞麦秸草铺在车上,好给小禾垫着,省得硌得慌。
赵桂枝站在院门口,看着青松和小禾坐上驴车,冲着她直摆手。
眼泪不由得冒了出来。
闺女大了,这是要走了?咋就那么舍不得呢?她不由得抓住满堂的手,掐得紧紧的。疼得满堂直咧嘴,可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就由着她了。
青原和青良跟在车后,一路送着。
村里人听说了,也陆陆续续地跟了出来。结果,到了村东头时,车前车后已围了一大群人,还热情地说着送行的话儿。
“青松,小禾,赶紧赶路吧?”柳队长挥了挥手,催促着他们赶紧上路。否则,再耽误一会儿,日头就升起来了。
“好咧!”车把式一扬鞭子,驴车就“嗒嗒嗒”地跑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看不到踪影了。
就在这时,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从官道那边疾驰而来。
到了村口,稍作停留,就一调头追了上去。不过几分钟,就赶上了驴车。
“哔哔!”吉普车在前面鸣着喇叭,靠边停了下来。
车门一开,就见李部长穿着一身土黄色的军服,从车里出来。他冲着驴车摆了摆手,示意车子停下来。
柳晓静和柳青松赶紧下了车。
俩人走过去,见车里又下来了一位盘着发髻的青衣女子。紧接着,又有一位戴着黑框眼镜、两鬓斑白的老先生下了车。
那位女子一看到小禾,就愣住了。
“妞儿……”她嘴唇颤抖着,喊道。而那位老先生也凝神注视着她,眼里还闪着点点泪光。
“呵呵,总算是追上了……”李部长笑着打了声招呼。
随后,指着那位青衣女子介绍道:“柳小禾,来认识一下,这位就是柳絮同志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姥姥……还有这位老先生,你恐怕还不认识吧?他是你爷爷……”
听到这个,柳晓静一下子未反应过来。
这是组织上帮她找到了亲人?
那位青衣女子,看上去还不到五十岁,穿着打扮像是位城里人。她头发梳得服服贴帖的,穿着一件青色的棉布褂子,气质十分优雅。
而那位老先生,也就五十出头,虽然穿着一件灰布褂子,可瞧着却像一位风度翩翩的学者。
这么一来,今儿是走不成了。
一行人又调转了车头,按原路返回。
李部长让小禾也坐吉普车。
可她摇了摇头,还是跟青松大哥一起坐在驴车上。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楚的。自从青松大哥见了来人,就一言不发。
她知道他舍不得她,她又岂能让大哥伤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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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见吉普车又调头回来了, 心知有事。
不一会儿,果然见那辆驴车也“嗒嗒嗒”地进了村子, 往村西头而去。
柳满堂和赵桂枝送走了小禾, 心里正不是味儿呢。
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接着,见青松和小禾进了院子, 同行的还有李部长和两位客人。几个人刚在屋里坐定, 老支书和柳队长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这下可好,屋子里塞满了人, 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了。
柳晓静瞅着,心说还真热闹, 就像她的身世一样令人眼花缭乱。
不过, 多个亲人总是件好事。
况且, 瞅着姥姥和爷爷的景况还不错,没准能帮家里一把?她心里打着小算盘,颇有一种“吃大户”的感觉。
大伙儿安静下来后, 李部长简单地说了几句,就把“闲杂人员”都请出了屋子。最后, 只剩下他、柳小禾、姥姥和爷爷等四人。
见再无外人,李部长方说起了“机密”事儿。
他说,当年张域和柳絮同志都用了化名, 所以寻访烈士亲属花了不少时间。最后,还是在上级部门的协助下,在省城找到了柳絮同志的父母。接着,又寻访到了张域同志的亲人。
柳晓静这才知道, 她姥爷叫杨书怀,姥姥叫柳淑珍。母亲原名叫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