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苏禾抬起头,另一只手扯过毛巾擦了两下脸之后出了浴室。
那天,戒指躺在了他的钱包里,跟那张照片在一起,一起证明着他失去过什么。
下班之后,苏禾开车回家。今天是难得的准时结束工作,也正好赶上了交通的高峰时刻。一路上车水马龙,走走停停,像是考验着人的耐性一样。
又是一个红灯,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苏禾索性熄了火,侧过头看着车窗外静静地等待着。
突然,路边一间餐厅里靠窗位置旁边,一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绿灯之后,苏禾转了个弯,在路边找了个停车的地方,把车停好之后进了那间餐厅。坐在窗边的人还在,他走过去,伸手用食指骨节在桌上轻轻两下。
赵行奕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吃面,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也没等他开口,苏禾自己坐对面,扬起嘴角问:“怎么?连话也不想跟我说?”
“我只是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被别人打搅。”赵行奕语气冷漠地说。跟以往的任何一次见面不同,这次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可以说是敌意的感觉。
苏禾能理解,也不在乎,半开玩笑地问:“那应酬的时候怎么办?”
“我从来不应酬--”赵行奕停下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都是他一个人去的。”
苏禾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赵行奕不再说话,继续吃他的面。
片刻之后,苏禾说:“我以为作为同学,我们之间还是有话题的。”但是他却偏偏要提起那个人。
这时赵行奕放下筷子,伸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看着苏禾问:“比如说?”
想了想,苏禾问:“最近在干什么?”一边问,一边递了根烟过去。
“失业中。”赵行奕接过烟放到嘴里,自己掏出打火机点了。
苏禾笑了笑,“以你的资历,找工作应该很容易。”
赵行奕抽了两口烟,低下头看着桌上,“的确,但是我想休息一下。处理了所有能处理的事,我已经好几天都没睡过一个正常的觉了。”他的脸色很不好,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苏禾愣了一下,那一瞬间,他突然想问问关于梁竟的事。但是赵行奕却先开口了。
“那天晚上,就是那个下雨的晚上,我让他不要出门--”赵行奕抬眼看着苏禾,“但是他不听。”
苏禾低下头,拿掉嘴里的烟弹了弹烟灰,“你这是在提醒我是我害了他?”
“难道不是?”
“是又怎么样?”苏禾嗤笑了一声,毫无顾虑。他不是主使,也不是他动得手,法律上他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你这么恨他?”赵行奕问。
“我不应该恨他?”苏禾反问。赵行奕没说话,他又笑了一声,一下又一下地把烟在烟灰缸里碾着,“你以为他对我多情深?”
他抬起头看着赵行奕,“你了解我,更了解梁竟。你应该知道他接近我是什么目的--”
赵行奕打断他,皱了皱眉说:“如果没有一点感情,他是不会--”
“是。”苏禾点头,“不是一点感情也没有,那我又何尝不是?但他连说一句‘喜欢’都像是在讽刺我,我觉得我还应该在他身边陪着他笑?陪着他疯?陪着他闹?像个小丑一样让他戏耍?”他讽刺地笑了一声。
“你告诉我,他对任何一个人都是这样的?”
赵行奕静静地看着他。良久之后,他伸手轻轻敲了两下自己的脸,问苏禾:“你脸上--为什么还有疤?”
苏禾沉默了几秒,无所谓地说:“祛不掉了,反正也不算深。”
的确,只是几条淡淡的疤,不算明显,但是靠近了看也能看出来。
“我应该谢谢你,让我有机会把心里想的说出来。”苏禾站起来,“我们认识这么久,却现在才坐下来真正的聊一聊,如果不是因为梁竟,我想我们还有更多的话题。”
“因为你还想着他吧。”赵行奕看着他说。
苏禾一言不发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身后,赵行奕别过头看着窗外苏禾渐渐远去的背景,叹了口气,但又微微笑了一下。
回到家,苏禾脱了外套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很长时间都一动也不动。这是他最近最常做的事,像是对任何事都失去了兴趣。
他一直在反复琢磨着赵行奕的话,没知这样没有意义,却又停不下来。
直到他的手机突然响了,等了一会儿,他从地上拿起外套,掏出手机直接按了接听键放到耳边。
“喂?”
“请问,苏禾先生么?”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苏禾没有睁眼,“我是。”
“你好,我姓饶,是整形医师。前几天跟梁竟先生--”
听到“梁竟”两个字,苏禾猛地睁开眼,慢慢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电话里,对方还在继续说。
“我们已经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