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艳霞,这串数字的答案或许就藏在艳霞的脸上,在吴菲找到答案之前,答案从艳霞唇红齿白的口中飘了出来,“好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种事情也是正常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抓紧点时间还可以跟我儿子定娃娃亲,这是安少康的电话号码,有空的话……当然我知道你有时间也不会打,毕竟女生面子浅,实话说吧,我这次来也是受人之托,也想成人之美,安少康对你有些意思,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好了,雨停了,再不会去婆婆该说我了”,艳霞说完,笑着朝吴菲挥手告别,艳霞在她背后,感觉脸上滚烫,她望向镜子,看到一张红彤彤的脸尴尬的出现在镜子里。在她二十多岁的人生里,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遇见“婚姻”,一闪而过的“婚姻”这个词,让她焦虑而惶恐,她觉得在婚姻面前她还是个小孩,她担当不起婚姻的责任和义务,在她理解的婚姻里,女孩会因为走进婚姻而加速衰老,那些纵向和横向的皱纹会从婚姻里某天开始随时随地的突然出现,爬在额头脸颊,挥之不去,妈妈如此nainai如此,外婆也如此,吴菲在自己发散的想象里惶恐不安,在不安里把那本有电话号码的杂志塞进一摞杂志的最底层,然后又把桌上的一叠报子压在上面,这样层层叠叠之下,让她找到了一些安全感,她放起音乐,她跟着哼唱起来,她觉得这样的哼唱可以替代走一直绕在脑海里的那些问题,仿佛有些效果,但当她去拿桌上的水杯,目光不自觉的就落在最底下的那本杂志上,那些被刻意回避的问题越是回避越是在脑海显现,她从那堆杂志下抽出那本有电话号码的杂志,横穿街道,把它丢进十字路口的垃圾桶,当垃圾桶翻转的桶盖停止转动前她回到了自己的店里,被音乐环绕着,感觉好了不少。
&&&&&&&&&& 吴菲在店里迎来送走每一个顾客,然后把学校九点一刻下晚自习的铃声作为自己一天结束的信号,谢凯会在这个铃声之后几分钟之内出现在她店里,帮她打理收拾店面,然后和她一起走过回归园,路过红苕市桥此起彼伏的虫叫蛙鸣。从旁观者的眼光看去,他们是一对情侣,但事实上他们不越雷池半步,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一个奇怪的位置维系着,谢凯怕走近一步伤害吴菲,吴菲怕远离一步刺痛谢凯。如果爱情原本可以是一份只有口舌之欢的快餐多好,但偏偏它就是一杯韵味十足的茶,等你发现它时,它已经潜移默化的成为你生活中难以戒掉的瘾。在这种奇怪的关系里,吴菲也忍受着它的折磨,她喜欢谢凯的,在她的人生里第一次羞涩的出现“爱”这个字眼的时候,谢凯就站在她面前,他把她心中的爱从朦胧变得清晰,她猜想过谢凯会给她生活带来的不同,她也愿意闭上眼睛等谢凯把一个吻印在她的眉间。但现在,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占据着她大部分的Jing力和财力,她筋疲力尽之后,风花雪夜的事对她而言,已是力不从心。她曾经在某个无眠的夜晚告诉自己,等父亲的病平复之后,就把头靠在身边这个男孩的肩膀上,挽着他的手,好好的和他爱一场,一直爱到最后。但现在她想让他再等等,也让自己再等等,她知道这种等待显得自私,但她总听到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可以”。在那些胡思乱想的“假设”里,假设过谢凯不愿意等她,那个“假设”让她难过,她想如果有天“假设”真的发生,她不会怪谢凯,但会伤心的哭一场,不,是很多场。她想问谢凯愿意等她吗,但很多次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便是些无关痛痒的话。可惜愚钝的谢凯也没发现那些停顿之后挤出话语的生涩,于是他们就这样两杯透明的水,清澈的爱着彼此,但却没有交融的机会。
&&&&&&&& 每周二吴菲都回一次家,之所以选择星期二,是因为这天的客人是一周中最少的,这是她认真总结之后得出的结论,选择这天会给她减少歇工带来的损失,她在超市里买了几斤苹果又买了各种营养品,本来她还想买黄桃罐头,只是肩上的背包已经满了,这让她有些难过,她知道父亲爱吃罐头,但这次她满足不了了,于是她在心中提醒自己一定记住下周第一个就买罐头。购物袋在她食指上勒出一个红印,当她两根食指都出现红印的时候,就走到了汽车站,汽车站的位置刚刚好的出现在她快要崩溃的地方,坐上青岗镇的车,把袋子放在脚边,长长的呼一口气,人生又开始美好起来,售票员站在后门窗边,把半个身子都探出车来,招揽着一切潜在的顾客,她大声的重复着“青岗,青岗勒,还差一位了啊,人齐就走勒”,车在站前临时集市狭窄的过道上缓慢的走着,驾驶员频繁的按着喇叭,让那些快把摊子摆到路中间的小贩让出路来,车像一艘帆船,在微风下逆流而上,显得寸步难行。吴菲不敢和任何一个小贩对视,这种对视会让他们误以为你想要买他们的东西,紧接着那些装满锅盔,花生,饮料的篮子就会相互簇拥着出现在你面前。不想要这种麻烦发生,那就让自己的眼神游离在蓝天白云之间。当吴菲的目光从蓝天白云之间返回的时候,车已经飞驰在乡间道路上,售票员因为先前车站的卖力招揽耗费太多Jing力,现在已经靠着椅背睡熟,任由车辆的颠簸胡乱的摇晃着她的头。吴菲拉开窗户,绿油油的稻田铺满山谷中的所有平坦的土地,由远及近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