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问得轻松,但是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倦怠的神色,很认真地问他。真的像是一个等着转正的实习生,期待又忐忑。郑望西已经没有去挥霍谢飞白感情的资本了,他走的每一步,都要Jing打细算,认真算取自己在谢飞白那里能拿到多少的好感度。像是悬崖上走钢丝,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此后万劫不复。
&&&&&&&&谢飞白不忍再同他开玩笑,他几乎是开始可怜郑望西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到了自己这里,竟然要这样低声下气,这不应该是郑望西的。他应该在太阳底下,被鲜花围绕着,有他自己的快意人生。他不该这么为难郑望西的。于是他犹豫了一下,说,“会通过考核的。”虽然可能不是现在,但是他总有一天会通过考核的,谢飞白有这个自信。
&&&&&&&&郑望西说:“起个名字吧,我以后把它的照片打印成明信片给你看。”
&&&&&&&&谢飞白说:“就叫汤姆吧,动画片猫和老鼠里面的那个猫,多可爱。”
&&&&&&&&猫被郑望西举起来,放到了摄像头跟前,也是一副睡懵了的状态,半天反应不过来,任由郑望西举着,过了好长时间才细细弱弱地叫了一声喵,反射弧堪比谢飞白。
&&&&&&&&郑望西想到这里,只是笑,也不跟谢飞白说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笑,在灯光底下的笑容特别璀璨,看得谢飞白心脏一跳一跳的,心想着就算是太阳神阿波罗都不可能这么性`感的,于是匆匆忙忙说了句晚安就关掉视频。
&&&&&&&&要是每个人都是狐狸的话,谢飞白想,他大概找到了那个愿意驯养他的飞行员了。
&&&&&&&&谢飞白是在十二月初的时候收到短信说是让他去取一个快递的。本来以为是小冠不知道又在网上看中了什么化妆品,用他的账号买的,自己也挺有时间,不像小冠那么忙,就取了快递。挺大的一个盒子,包装得很是Jing美,就算是外面的纸箱子,看出来也是花了心思的,谢飞白掂量着,还不算轻,不知到小冠又是买了哪个国家的小众化妆品,上一次她买的不知道哪个国家产的泥膜,敷在脸上像是水鬼一样,着实吓人。
&&&&&&&&心里这么想着,就发微信问小冠是不是又买了什么东西,现在在自己家里,有时间过来拿。结果戴小冠那边很快就回复了,说是自己最近穷得要吃土,哪里还有闲钱买化妆品。说着又跟谢飞白半是抱怨半是开解自己说了一阵子自己买的包有多好看,自己愿意拿几个月的工资买这个包包云云。谢飞白听了半天,说自己还在用大学时期买的那个阿迪的双肩包,特结实,特好用,推荐给她,她买的包看起来都不够结实,几个月来一次大换血,这钱花得实在是亏得慌。还没等谢飞白说完,戴小冠就愤怒地挂了电话,说是他是个同性恋实在是天下大幸,不然不知道又有哪个女性同胞受到他直男的荼毒。
&&&&&&&&谢飞白挂了电话,再一次反思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为什么小冠又要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也没思考太长时间,就接到了郑望西的电话,郑望西在那边似乎是忙着,背景音一片嘈杂,谢飞白勉强听到了郑望西的声音。
&&&&&&&&郑望西问他有没有收到一个包裹,谢飞白才知道,原来这是郑望西寄的东西,赶忙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把快递拆了,里面是很多的泡沫板,把泡沫板拆开,看见的就是一束干枯的花,是红玫瑰,不知是怎么做到的,花保存的很好,一大把,娇嫩欲滴的。里面还藏着卡片,花体英文写的,谢飞白分辨了有一阵子,才看出那是英国诗人Siegfried Sassoon的诗作 In me, Past, Present, Future meet里的那句经典的话,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余光中曾将它译作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这可不是郑望西的风格,谢飞白想着,又见底下一行小字,手写的中文,写的是红玫瑰白月光都是你。谢飞白自然是懂得他的意思的,只是有些意外,郑望西这样看起来游戏人生的人,竟然愿意去看一位怨女所写的文字,一时之间觉得很奇妙。郑望西字迹很是凌厉,都说字如其人,看来果然没错,他的字,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在雪花与月色下凛凛地闪着寒光。谢飞白想,郑望西大概也是这样的人,看起来玩世不恭随心所欲的,其实他什么都 不在乎,也不稀罕,模样上有千般万般温柔,其实骨子里还是冷冽的,他是个站在高处的人,看人间的时候都是俯视芸芸众生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想不开,非要和自己过不去。自己有什么好的呢?谢飞白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年纪大他五六岁,没什么才情,唯一一点优势大概就是脾气好,可是在郑望西那个阶层的人,想要找什么样的人找不着呢?偏偏就找到了谢飞白。
&&&&&&&&谢飞白想到这里,觉着自己是撞了大运,瞎猫碰上死耗子,喜欢上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不知道那人是哪根筋没搭对,竟然也真的是喜欢自己。后来他又觉得,这话说得不对——自己虽然算不上优秀的,但是好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