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嘴角扯了扯。
这靖王的事情,他早听说了,在西北独霸一方,这些年不知招募了多少兵马,他是不敢来罢,怕这是皇上设下的鸿门宴。
“是吗,那真的可惜了。”祁成穆语气淡淡。
两个人随引路的小黄门走向文德殿。
一进去,祁舜华就跪拜在地上不起,磕头道:“皇上,父皇原本想负荆请罪,只可惜重伤未愈,不能前来,臣女代父请罪,往皇上开恩。臣女此次入京,随行带了粮饷,以补偿那日与陈将军起的误会!”
前几日,去宣读圣旨的官员回来,便是告知了这一情况,说靖王伤势严重,看起来气若游丝……他是不知道如何个严重法,但一定是装的,而今这郡主与靖王倒是一般无二。
祁徽一时没有说话。
祁舜华自然也是害怕的,但她心里也笃定,祁徽不敢拿她怎么样,毕竟父亲手下有十万的兵马呢,真的打起来,还不知道谁吃亏。
大梁四面楚歌,祁徽此时定然忙于应付别的叛乱,不过是试探下彼此虚实。
可饶是如此,她后背仍然出了汗,这年轻帝王,可是在一夜之间颠覆了吴家,而这吴家,虽然曹国公忌惮父亲,可父亲也是不敢去动他的,不然也不至于只盘踞太原了。
过得会儿,祁徽挑眉道:“起来罢,靖王戍卫边疆,Jing忠报国,朕不计较这些,”看向祁成穆,“你也坐吧。”
这周王早前没有动静,但他相请便是来了,可见比起靖王,还是有些收敛的,询问道:“而今福州可安宁?”
“回皇上,谈不上安宁,不说匪徒遍地,就是边界的安越国也是蠢蠢欲动,故而臣不敢在京都久留,生怕一不留神,福州便沦陷了。”
呵,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祁徽道:“难得相聚,不要提这些扫兴的话了,等朕晚上予你们接风,成王,顺王等早已经在东五所住下了,长途跋涉,你们先行去歇息下。”
他吩咐长春引路。
两个人站起来告辞。
祁舜华偷偷擦一擦额头上的汗,与祁成穆道:“堂哥,没想到皇上如此宽宏大量呢,我原本以为必定会受重罚!”
“怎么会,没听皇上说令尊Jing忠报国吗?”祁成穆不咸不淡。
这个人看起来很不容易相处,祁舜华独身前来,只为替他们靖王府查清楚祁徽的底,若是他真的宽宏大量,不管制父亲就罢了,若不是,父亲的处境恐怕就有点危险了,免不得要打仗。
所以祁舜华很想找个帮手,而最好的帮手,当然就是有兵马的人!
不过祁成穆,她并不认识,也不知他对祁徽是个什么看法,一时倒也不敢多说,万一惹怒了,以后再拉拢就难了。
二人并肩而行,从文德殿旁边的景和门出来,前往乾东五所。
那里以前都是皇子们住的地方,刚刚到,就听到一阵女子的娇笑声,祁舜华抬起头,看见有两个女子站在庭院内。
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穿着绯红色的褙子,秀美圆眼,看起来颇是温和。另一个,却是个小姑娘,个子高挑,穿一件鹅黄色的束腰短襦,下面一条锦边弹墨的长裙,头发松松挽了个髻,插一只白玉簪,浑身没有多余的饰物,越发显得清丽动人,出尘不染。
祁舜华身为女子都不由惊讶,暗道这是哪位藩王家的姑娘?正疑惑时,成王妃笑着道:“你们是才到京都吧,快来拜见皇后娘娘。”
竟然是皇后,祁舜华一怔之下,飞快得朝祁成穆瞄了一眼,只见男人的神色也有些不同,显见同她一样,都被惊艳了。
“见过娘娘,臣女是靖王之女祁舜华。”她连忙行礼请安。
祁成穆也道:“臣祁成穆见过娘娘。”
陈韫玉笑道:“都不必拘束,我并不知你们来,正与成王妃说笑呢……你们才到京都,累了罢?长春,快些带他们去休息下。”
“臣女不累。”祁舜华八面玲珑,“难得见到娘娘,倒是相陪娘娘说一会儿话。”热络得走了过去。
祁成穆微微欠身,擦肩而过。
这祁舜华在家中是像男子一般养得,时常出门,将太原周边走了个遍,又颇会说话,连珠妙语,很快就与那两人说到一处去了。
陈韫玉倒是过得许久才回延福宫。
到得端午那日,要去白河观龙舟,陈韫玉想到去年的事情,心里先乐上了。那时候祁徽还是昏君时,她就在龙辇上瞧见了家人,这回怎么说,这龙辇也肯定能行慢一些罢?
故而早早就起来了,与女眷们用得午膳,就等祁徽带她去白河。
临走时,又非常主动得给男人戴上香囊,不止如此,还多送了一条长命缕,两头用黄玉的珠子扣住,与他寻常的穿戴十分相配。
祁徽抬起头手,看了看,笑意满满,心道真的花了功夫了,低下头便搂着她亲了亲。
陈韫玉笑眯眯:“皇上,妾身招待女眷做得不错罢?”
“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