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体力不支地撑在桌边。
血沿着床,两三滴三四滴地滴落,前几天母皇握着她的手,道:“母皇会为你立下密旨,不让你三姐动你。”
三姐都当皇帝了,密旨拿出来有什么用?母皇总是维护其他女儿除了她,她不在母皇身边长大,母皇总觉得她有异心。
“无所谓了,反正嫯国是我的了。”三王道。
“这个位子坐得安心吗?你杀了母亲……”
三王恼羞成怒,她握着匕首要去刺赵笙,赵笙早做了准备,拿起桌边的烛台朝三王扔去。
“来人!”赵笙朝外面嘶声喊道。
如鬼魅般的三王,已经完全陷入不可自拔的癫狂,她躲过烛台猛地扑过去,将匕首刺到赵笙的后背。赵笙后背拧痛,扑倒在地,三王刺穿赵笙的后背,压着赵笙将赵笙牢牢钉在地上:“都是你!你死在战场该多好!我就不会杀母亲了!”
“你害死了母亲你知道吗?”三王脸上都是泪水,抬手又要刺赵笙一刀。赵笙翻身推三王,三王刺赵笙的手臂,两人扭打在了地上。
挂在寝宫里的兽角掉了下来。
九王领兵进宫,看到眼前一幕,赵笙浑身鲜血低头坐在地上。她神色一凛,转头道:“封锁宫中消息,一个都不准放出去。”
西凰七王即位的消息传到其他三洲,其他三洲都送去了贺礼。
赵冉倚在榻上,合上竹简看赵瑞。
笑一声道:“弑母杀姐,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的?”
赵瑞没有什么表情,低头看着公文,赵冉靠近了赵瑞道:“你高兴吗?”
即便诏上将三王定了罪,说三王杀害了先帝还想谋害当今嫯皇,但阻挡不了民间的遐想。有人说先帝曾立诏书,立的就是三王,三王何必多此一举?有人不信三王摔倒被兽角刺穿了心脏。
为其他部落惧怕的恶魔,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无辜的形象?更像是为了即位将弑母推卸在三王身上,三王已死死无对证。九王说她可以作证,谁不知道九王与当今嫯皇要好?
“曝了这么多天也风干了,找个地方埋了吧。”父后和赵笙道。
赵笙抬头看父后,父后心里紧促了一下,道:“随便埋了也好。”
“你怀疑是女儿做的吗?”
田父没有说话,他当然不相信女儿会杀母杀姐,前些天宫人乱说话,还被他罚去了冷宫。他做梦,梦到三王浑身鲜血地站在女儿的床边,伸手要索女儿的命。他要去救被人抓住了,回头一看正是面颊浮肿的皇帝。到底信还是不信,皇帝被抬进棺木,他没有敢看皇帝的脸。
赵笙脸上有些悲凉,道:“父后没什么事就回宫吧。”
“父后信你的。”父后道。
得位不正,弑母杀姐。
那天九王和她说道,除了七姐,还有谁能够服众?嫯国陷入立储风波,部落焉不反扑?一统大业岂不前功尽弃?
等田父走后,一旁的九王道:“皇太夫仁心,没看清楚严重性,陛下莫怪。”
赵笙摇了摇头:“你凭什么给我作证?那天你并不在寝宫内。”
“阿妹在,”九王道,“三王被兽角刺穿了胸膛,守卫们都看到了。”
“那只是事后,事前呢?事前只有我和她。”赵笙道,“你为了嫯国的一统。”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陛下杀了三王,出于相信出于政治目的。九王沉默不语。
盖陶走在前头,赵并慢慢地跟在后面,路过一滩水池,盖陶停了下来。
池边长了许多水草,比之前繁盛不少。
“你生孤的气吗?”赵并出声了。
“小的不敢和殿下生气。”
“撒谎。”年幼的皇储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少女。
皇储是比以前高了,仍旧没有少女高挑。
刚才母皇和她说西凰的事,问她如果她是三王,她会怎么做。
她给的答案让母皇很满意,在母皇的期待中成为母皇想要的样子。这是每个皇储都希望的。
可是盖陶顿住了,她回头看盖陶,盖陶没有像以往那样眨眼睛。早之前盖陶说她变了。
“小的在想,有一天殿下不需要小的了。”
“没有那一天。”
盖陶不说话。
皇储走开盖陶没有追,挨着水池的石堆长了草,没有人在那里探头探脑。盖陶回到太女寝宫,见床上拱着一个需要人哄的包。盖陶拉被子,太女眼睛发红。
太女的面容,已经初见母亲们的貌美。
“孤没想到你的永远这么短。”
“小的从来没说过永远。”盖陶小声道。
太女瘪了一下嘴。
“又不是现在,殿下都没有长大呢。”
“等孤长大,封你做大官,比太傅大。”
其实她进宫不是为了太女口中的大官。
盖陶点了一下头,太女这才心情大好地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