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袋,示意他躺好。
玄渝攥拳,点了点头,笑着说了一句“很好”。转身大步离去。
走出帐外恰好跟扶风撞了个正着。
“九王?你要去哪?”
“去见阎王爷。”玄渝冷嗖嗖的说了一句,迈开步子大步朝前走。劈手抢过马缰绳,翻身上马就走。
扶风踌躇片刻,一撩帘子进了帐内。
晚风吹在脸上,微微刺痛。玄渝也不辨方向,骑马飞速的穿梭在林中。
李淳汐说的对,他在李承清心里,其实根本就是无足轻重。一母同胞只是借口,若非这层关系,怕是他死在外头,李承清连正眼都不会瞧上一眼。
到底是不一样的,生娘不如养娘亲。皇后娘娘和李淳汐纵是对李承清再多制肘,终究相处了十年,情分是做不了假的。
平心而论,若是在李承清和寻沅之间作出一个选择,玄渝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寻沅。
直至日落西山时,玄渝才夹紧了马肚子,吁的一声,马便停了下来。他将马拴在一旁吃草,自己踏上一处石壁,仰躺在上头,抬脸望天。
从前在山上,自己就时常跟寻沅一起躺着看星星。寻沅这人从小就喜欢漂亮姑娘,山上都是道士。除却逢年过节来山上拜庙的女施主之外,平时连煮饭洗衣的都是男子。
寻沅同他是不同的,寻沅喜欢女子,而他却是喜欢男子。
玄渝嘴里叼着根草,晚风将他额间的碎发吹扬起来,他眯着眼睛细细聆听着周边大自然的声音。蝉鸣阵阵,树叶飒飒,似乎自身同外界所有的景物融合在一起,渐渐分不清楚彼此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在边上老实吃草的马儿突然嘶鸣了一声,玄渝一骨碌爬了起来,警惕的望向周围。
远远的,就见一道黑影逼近,玄渝凝眸细瞧,就见李承清的脸,渐渐暴露在清冷的月光下。他皮肤极白,在月光下俊美得如同白玉Jing雕细琢而成的璧人。
“扶风说你要去见阎王爷。”李承清利索地翻身下马,随手将马拴在树上。
两匹马拴在一处,头对着头,屁股对着屁股,铃铛大的眼珠子互相瞪着,鼻孔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你拴远些,挡着我的马吃草了!”玄渝复坐下,一条腿舒展着,一条腿蜷缩着,绷着脸道。
“还在生气?”李承清走上前来,自顾自的坐在玄渝身侧。
玄渝往边上挪了一段距离,冷声道:“难道我连生气都不行了吗?太子殿下的手未免也管得太宽了!”
“你还真是……”李承清抬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玄渝的后脑勺,哑然失笑:“早就跟你说,不要去惹淳汐,是你自己不听话,怪得了谁。”
“我什么时候招惹他了?明明是他一直过来招惹我!他要是打我就罢了,他居然去打寻沅!”玄渝将嘴里的草啐掉,怒气冲冲道:“这个世上,除了我,谁也不能动寻沅一根手指头!谁都不行!他凭什么打寻沅!”
“你同寻沅的关系倒是挺好的。”
“我跟寻沅从小一起长大,比跟你亲多了!”
“随便你。”李承清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转过脸来,看着玄渝,低声笑着:“你脾气挺大,又没真把你怎么样,你自己倒是气得要寻死觅活。晚上父皇找你,没看到你人,我替你搪塞过去了。可若是你今晚都不回去,我敢保证,你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呵。”玄渝冷笑:“我何时有好果子吃了?皇后娘娘害我,李淳汐也害我,就连父皇也不喜欢我。早知如此,当初直接把我掐死,不就没事了?何必还要留我在跟前看着碍眼?”
李承清神色微微一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缓缓摇了摇头。起身要拉玄渝走。
“你干嘛?放手,我不回去了!宫里根本就没有我的位置,我留在那里,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玄渝将李承清挣开,走过去牵马,“李承清,我总是觉得,你一直在利用我替你挡箭。”
“何以见得?”
玄渝收拢着十指,缓声道:“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李承清,你说我是你弟弟,那我便信了。既然你是我皇兄,于情于理,我都该听从于你。无论你是利用我,还是拿我当挡箭牌,我都无话可说。可是……”
他转过身来,眼底流露出莫名的悲伤,接着道:“可是,你不要伤害寻沅。若是可以,求你放他走吧,算我求你了。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只要你放过寻沅。”
李承清有片刻的失神,他不能告诉眼前这个少年实情,也不能放任寻沅离去。寻沅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弟弟,无论如何,也要护他周全。
过了许久,李承清才点了点头,“好。”
玄渝大松口气,刚要扬起笑脸,耳边突然传来“嗖嗖”两声箭声。随即响声马儿痛苦的嘶鸣声。
李承清神色一变,飞快的将玄渝按趴在地,自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就听“锵锵”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