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站起身拍拍屁股说不早啦,得走了。
“再坐一会儿吧。你看那边的月亮。”
一只nai白色的月牙不明显地挂在天边。我重新坐下来,打了个哈欠,“这个时辰的月亮一点都不亮。”
回到家中,爸爸埋怨我怎么这么迟回来。我洗了个手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
“不算晚吧。呃,这鸡太油了。”
我皱着眉头看桌子中间那锅黄澄澄的鸡汤。我妈说这可是本鸡,特补。
“前两天才吃过鸽子,今天又吃鸡。”我说,“你们知道我不爱吃rou的嘛。”
“那就喝点汤。”我妈往我碗里舀了一大勺泛着油光的鸡汤,我连忙拉着她的手说行了行了。
“刚才在外面和谁玩呀。”我爸慢条斯理地问我。我说和小学同学。当然我是撒谎了,我没告诉他们关于林合羽的只字片语。这是一个飘飘然的小秘密。
“什么时候回校啊。”我爸又问。我说早着呢,八月底。
“作业都做了没。”
“啊,真讨厌。”我不耐烦地说,“还当我是小学生啊。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你就老问我作业做好没,一直问到大学。”
我妈往我碗里夹了块鸡肝和鸡心,对我爸说,“吃饭的时间就别讲这个啦。”
次日下午两点钟,太阳最烈的时候,我来到楼顶上,看见林合羽已经坐在那儿了。她背对着我,两条腿挂在空中一摇一摇,轻松地点着头。这和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几乎一模一样。那天她也是这样坐在楼顶边缘,听见我的惊叫,转过头来看着我。
“合羽呀,太阳这么大,你不怕晒吗。”我在她身边坐下来,在她头顶撑起遮阳伞。她转头看了我一眼,“咦,你在流汗。”
“三十七度,太热了。”我掏出张纸巾擦去脸上的汗水,“神奇的是你,居然一滴汗都没有。”
我摸着自己发烫的脸,想肯定红了。“合羽,你家住哪儿呢。”我问她,“这么热的天气为什么不待在家里,要跑到屋顶上来。”
“那你呢。”她用圆圆的眼睛看着我。她眼睛真的很圆。
“我是来看你的。”我说,“因为你说过不管什么时候都在这儿。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喃喃道,“我喜欢高处啊。你看。”她伸手指着下面的广场,“这儿离地面大概有三十米高吧。三十米,虽然还是低,可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很高了。”
“哈哈。”我干笑,“听得不是很懂啊。”
“你想明白吗?”合羽抓起我的手放在她胸口,“你,感觉到什么了。”
我想说,哇噻你胸部好饱满手感好好啊……我慌忙抽回手,像宝贝一样捂在自己胸前,“干,干什么。”
“我问你感觉到什么了。”
“什么都,都没感觉到。”我结结巴巴地说。指关节感受到心脏砰砰砰跳得超级猛烈,“哎呀,做什么……”
这时阳伞从我手中掉了下去。我惊叫一声,看着它以一种乱七八糟的姿势往下坠,一会儿伞柄朝上,一会儿伞面朝上,最后落到绿色的车库蓬上,发出乒的一声。几个坐在那儿乘凉的老太婆被吓一大跳,纷纷抬头朝上望。我和她们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怎么办好。
“什么都没感受到呀。”合羽的圆眼睛里闪动着几点失望的晶光。我拉着她站起来往后退,下面传来老太婆们大惊小怪的声音。
“有人坐在楼顶上!”
“我还当人掉下来了!”
“耶……”
合羽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好像有点生气,甩开我的手往后走去,我急忙跟上去,却被她一句话定在原地。
“不要跟着我,回去。”
“合羽,你怎么了呀。”我对着她的背影喊,“合羽!”
她不理我,径自走到拐角处消失了。我只好不乐地爬回小高层里,坐电梯降到一楼。走出单元楼,看见刚才那几个老太婆还坐在那儿拉家常。我望了望雨蓬上的阳伞,自认倒霉,顶着酷日跑回家中。
我与林合羽是在一个红云满天的傍晚认识的——就是两天前的傍晚。我跑到小高层楼顶上去看落日,发现有一个女孩坐在那儿哼歌。我经常来这儿,每次都是一个人,从来没见过她。
于是我在她身边坐下,跟她打了个招呼。“你好啊。”
“你好。”她对我点了点头,继续哼着奇怪的调子。
“你也是来看落日的吗?”我指着空中的太阳问她,“以前没见过你。”
“没见过吗?”她轻声反问道。
“对啊。”
我们并肩看大火球从视线里消失,在这几分钟内生出了一种默契。日落之后,我看见她站起来跳了两下。在高楼顶边缘做这种动作是很危险的,我连忙拉她后退了两步。
“做什么呢你,不怕掉下去啊。”
“会掉下去吗。”她含糊地说,“啊,真的会掉下去吗。”
老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