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晏青时淡淡一笑:“静穹山我不担心,有长老们盯着,没有我也是没关系的,天道众那边慕秋已经开始着手接替我的位置了,我的担子轻了很多。”
“也有时间多陪陪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穆书凝,而且,他说的这些也都是他真正思虑许久,发自内心想做的。
他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卸下自己身上所有的担子,找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远离那些听起来便让人烦心的东西。
有微风吹来,裹挟着草木清新的气味,流窜在二人之间。
穆书凝本想逆着晏青时的话,呛他几句,可在他们两人的眼神交流之中,彼此的意思都已经明明白白。
穆书凝他,确实也很渴望那种生活,以至于最后,他脱口而出的是:“那你带着我。”
晏青时的目光在那一瞬间变得极度温柔,他此生所有的柔情与纵容,恐怕都给了穆书凝一人。
“好。”
穆书凝最终还是相当憋屈地坐上了那把轮椅,晏青时自动站在后边替他推着轮椅向前走。
穆书凝不断催眠自己:我只是腿脚不便,不是废了。来来回回足足念了十来遍,才满意了似的,打量起周遭来。
这么多年过去,万剑峰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他当年的房间仍旧是书房,他提议过要再改回去,被晏青时直接拒绝了,原话是这样的。
“我屋内的床还不够你翻身吗?”
穆书凝掩唇偷笑,心里柔软得不成样子。
楚俞情的房间被改成了杂物间,“秦昱行”的那间房子被推倒了,空地修出了一个小的湖。
其他变化就没什么了,这些小的改动,都让穆书凝赏心悦目。
晏青时在他身后忽道:“你怎么不问问罗渚的情况?”
穆书凝心跳一滞。
这两天他过得太滋润,以至于他直接就把罗渚给忘在了脑后。
“他怎么了?”
伴随着问出口的这句话,是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
晏青时低叹一声,便把发生在罗渚身上的那些事全给穆书凝讲了清楚。
穆书凝听完,又惊又怒,气血上涌,差点就要从轮椅上站起来。
“罗渚他是疯子吗?”
晏青时苦笑着摇头。
穆书凝越想越气,愤怒地捶轮椅扶手,那手劲差点就把这新做成的轮椅砸塌了。
“我要去玄月毒教。”
这回轮到晏青时诧异了。
“那里风沙大,你去那干什么?”
“找那小兔崽子好好说道说道去。”
晏青时坚决不松口,说他身体还未痊愈,禁不起折腾。
穆书凝不听,气血全都冲进脑子里了,红着眼睛非说要去看看罗渚死没死。
晏青时拿他没办法,而且他现在一时没法离开静穹太久,门派里已经积攒了太多的事情,他走不开。
穆书凝又吵着非要过去,他无奈,只能劝他让他等身体养好了一些再走,不然到时候想教训罗渚都不行。
穆书凝干瞪着眼,觉得言情时说得也有一点道理。
穆书凝此刻就像是一个有待顺毛的小动物,被晏青时揉着脊背,捏着脖子,把炸起来的毛一根一根地给捋顺了。
“小炸毛”竟然还打起了呼噜。
穆书凝最终万分别扭地答应了晏青时这个提议。
过了半个月,穆书凝身体终于彻底好了,又是活蹦乱跳一条好汉
他一天也坐不住,能自由走动的当天就吵着要去玄月毒教。
那时候晏青时正被即将开启的太虚秘境这事给缠着,忙得走不开,看着穆书凝那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声,是商量的语气:“再等两天,行不行?”
穆书凝斩钉截铁:“不行。”
晏青时:“……”
惯得没边了,连打商量都不能打了。
晏青时知道穆书凝是担心罗渚,但他又太担心穆书凝会在半路上出事,一时纠结不已,看着穆书凝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平时不曾有过的哀怨。
看见那眼神的一瞬间,穆书凝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晏青时最终还是松了口:“那你想什么时候出发?”
穆书凝看着晏青时的神色,心里琢磨着,尽量把时间往后拖了一些:“那就明天一早吧。”
晏青时认命:“好。”
多余的话不必再说。
当晚,穆书凝怎么都睡不着,动不动就想起白天的时候晏青时那张满溢失落和落寞的脸,终究有些不忍心,掏出那次在天道众削干净的木棍,迎着微弱的烛光,继续雕琢起来。
这些天他养身体的时候只要有时间就会掏出来仔细雕刻上一番,到今天,也就只差个收尾了。
穆书凝正全神贯注地运着小刀,线条流畅而漂亮。
可忽然间,门被推开,穆书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