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另有深意,便问道,“她说……重活一世,国师可知道,这是何意?”
沉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萧子钰,虽然子钰或许不会想让程绾凝知道,但是若曾经猜测的不错,前世的程绾凝对萧子钰是有情的,那让她知道一切,甚至是得到前世的记忆,应该便能解开两个人之间的结了吧?
毕竟前世的程绾凝,是宁愿选择死,也不曾暴露真实的身份、不想走到最后两人成为对立面的……
“她本来是已死之人,”沉月的语气很认真,“你也是。”顿了顿,便将因果循环,前世种种一一告诉程绾凝了。
程绾凝看着沉月,神情中有些不可置信,却将他的话都听进去了,虽然一时觉得匪夷所思,但是她知道国师是不会骗她的,更多的是类似于恍然的情绪。原来如此,原来萧子钰待她,根本不是一时迷了心窍的心悦,而是经过岁月沉淀下来最深沉的感情,所以才能那么的,毫无保留的疼她、宠她……
那些画着她每一个年纪的画像,并不是凭借想象而作,而是她记忆中确切存在的阿凝的模样,知道她爱喝桃花酿,知道她一切习惯……原来都是因为她曾与她那般亲密过……
程绾凝沉默了片刻,直到心底惊涛骇浪渐渐平息,才问道,“我能想起来前世的事吗?”
沉月似乎并不意外她这样的想法,而是再次确认,“你要将所有一切都记起来?对你来说,那份记忆很陌生,可能你根本无法承受,甚至可能崩溃,也就是……再也醒不过来。”
程绾凝笑了笑,“那些记忆里,有我和小钰年年岁岁的相守,对于她而言,应该是很珍贵的记忆……”程绾凝想,若是她们想要走的长久,她便应是完整的程绾凝。她的神情很坚定,“国师,我想知道前世的一切。”
沉月也想让程绾凝知道一切的,便顺水推舟打算从那段抽离的时空里将程绾凝的记忆复苏,恢复的时间定在了今夜,在萧子钰醒来之前。叶绯修知道后有些担心,“本来都已经逆转倒流了,你还再回去再拿个东西过来,真的不会有事吗?”
沉月点点头,“我已经恢复了,而且如今的历史是走的正确的方向,不会有事的。”
既然沉月这么说了,叶绯修便不再阻拦,但是想了想,还是犹豫道,“那我的记忆呢?你能让我记得和你有关的所有事吗?”
初夏的风都是轻微的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却有时候无端的让人感觉窒闷,正如此刻,这种沉闷让叶绯修很难受,而沉月又不回答,便只好强露笑颜,“我只是说说而已,其实重要的是以后,我还能和你在一起。”
沉月突然伸手将人抱紧,压抑的声音让叶绯修更加难受了。
“我做不到,唯独于此,我无能为力。”
叶绯修笑出声,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轻松一点,轻轻拍着沉月的腰安抚道,“没事的,这些都不重要。”
真的都不重要,我庆幸的是,哪怕什么都不记得,仍然近乎本能一般的爱你,这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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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绾凝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静静的看着年幼的程绾凝和哭着鼻子的萧子钰在大雪纷纷的时候相遇,一个衣着华丽,一个满身伤痕,她们看着对方,一个心底兴味浓浓,一个却强忍眼泪满是戒备,两个孩子,谁都没想到,此后她们的眼底,会只有对方。
在这初遇之后,便是与程绾凝记忆里完全不一样的走向。
这一世的她们,没有分别,没有算计,更没有利用,唯有权谋倾扎里相依取暖,她们最信任的只有彼此,尽管程绾凝很多事,都不能告诉萧子钰。
她们的感情一点点加深,对彼此的依赖愈加浓厚,到最后,对方就像是自己的一部分,两人像是同根并蒂绽放的桃花,若一方死去,另一方便会跟着枯萎,离了谁,都不能独活。
程绾凝有她的不得已,她本想哪怕按她的使命走下去,也要在尽其所能的范围内,护得萧子钰一方周全,怕彼此羁绊太深,会将萧子钰扯入浑水,便让自己的感情淡下来,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的,温文有礼,却疏离。可是她却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想护着的人,对她的爱护更甚于她。
明明只是一个没有经过丝毫训练的小孩子,却为了她一步步踏上朝堂,征战沙场,在数不清的明枪暗箭中鲜血淋漓,就为了开出一片天地,小心翼翼的把她圈进去,不遗余力的竭尽所能的,宠爱她。
程绾凝只能按“侯府小姐”的样子来面对她,强迫两人背道而驰,走向万劫不复。
程绾凝只是看着,像是看戏一般,直到最后程绾凝抱着无比强烈的情绪自城墙之上跳下,她才仿佛打开了感情的开关,所有的情绪,爱、恨、苦、怨……千般百种的,掺杂在现有的记忆中,一并复苏。
程绾凝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着,似乎这样能够减缓濒临死亡与分别带来的重击,她终于知道,她轻易让小钰喝下忘川,让小钰忘记的,是怎样的一份,绝对不能割舍的存在。
若无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