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坐在了这把椅子上从来救了她。
如今还是这把椅子,可不同的是,这次她可能得在这把椅子上丧命。
活着想死,是因为没盼头。
临死想生,是因为有了盼头。
每一次的心理路程,倒是都被这把破的木椅子见证了。
“东西在哪?”
那个声音又响在了陈眠后脑勺上方。
她晃着全身挣扎着呜呜了两声,示意自己被封着嘴巴怎么说话。
也许那人意识到了这点,狼狈的陈眠感觉到有双冰凉的手顺着自己的耳朵轮廓一直向前延伸到了嘴边。
蝴蝶刺青翩跹在那只修长的手上。他用力一扯,陈眠的嘴巴就自由了。
“东西在哪儿?”他在身后弯腰捏着她的肩膀,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
陈眠被这突然从嘴边扯掉的胶带疼地直吸凉气,她装模作样在那哼哼唧唧半天才回应他的问话,“什么东西在哪儿?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啊。”
“是吗?”他双手离开她的肩膀,转了脚步准备到她面前,“那你看着我的脸就能想起来了。”
陈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忽然很怂的闭上眼睛,“大哥,别杀我。我不看你的脸,不看你的脸就不会报警指认。您静悄悄的离开就行。”
那人听到这话,不知怎么地,忽然间轻笑了一声。
他半蹲下来,饶有兴趣的在她面前开口:“为什么你认为我会杀了你。”
陈眠依旧闭着眼睛,“那您离开吧,您说的什么东西我真的不知道。”
“睁开。”他的音色很平稳,就像是在和朋友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看着我,不然我杀了你。”
陈眠的求生欲又使她睁开了眼睛……
“记得我这张脸吗?”他单膝蹲地,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或许还有我这声音。”
陈眠盯着他的脸没有说话。
“当时你在哪儿藏着呢?”他站起身,“空箱子里?还是隔壁的杂物堆里?谁能想到奕衡会随便的把东西就交给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男人又继续说:“我想到了罗茵,想到了阿弥,就是没想到他会把东西交给你一个不小心入局的外人。”
“东西你到底放哪了?!”他的声音又加重了一分,“我不会动你,如果你乖乖交出来。”
“我忘了。”
“看来你还是不怕死。”
陈眠哑着嗓子笑了几声,“你知道吗?不久前我隔壁那间房出了一桩杀人案件,一个男人把她老婆杀死在了家里。”
“哦?”他眉梢带着乖张的笑意,“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陈眠也学着他在脸上浮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然后人人自危,这里的所有人都开始在自家门口安装了摄像头,从你进到这栋楼开始,你的每个正面侧面都被拍的清清楚楚。”
她又重复了一句,“清清楚楚。”
陈眠沉重地吸了一口气望着他,“杀了我,你觉得你会逃地掉吗?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到时候全国通缉,各大新闻网站都是你的脸。”
“小姑娘想地真多。”他转过身背对着她,“既然来了,我就不会在乎这些事。你把东西交给我,相安无事。”
陈眠冷笑一声:“相安无事?罗茵的尸体是怎么拔光指甲赤身裸体的沉入到海底的,那孩子母亲的尸体又是怎么被你包裹着扔进柜子里的?”
“你知道的可比我想象中多的多了。”他在昏暗的屋子里侧过身背对着门,“罗茵不是我杀的,阿弥也不是。我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找出录音笔。”
“用毁尸的方式?”她低声嗤笑,“如果罗茵没被罗陆杀死,如果那孩子的母亲不是因为吸/毒过量致死,你还是会杀死她们。”
“可是没有如果,不要用这种假设来套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他低头看了眼手上三年前纹的蝴蝶刺青。 “你也清楚,那录音笔本来就是我给奕衡的,如今我再要回来没什么不对。”
陈眠将声音放低,“你到底……想干什么?”
“用我的方式找到录音笔。”
“录音笔就那么重要?”
他神色落寞了一瞬,走上前靠近她:“为了这个东西死了很多人,好的,坏的,灰色的。以前把它交给奕衡是因为不甘心最信任的人利用我们。现在,就是为了整垮他们身后所牵连的所有人。”
陈眠想到三年前她躲在箱子里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他说那个人倒是步步高升了,可却是拿他们当垫脚石。他说因为自己给那个人解决那件事情而导致自己不能归队。
有个名字在脑海中清晰起来,她声音抖了抖:“那个人是……周光?”
听到这两个字,他忽然沉默了许久。而后却是轻声嗤笑,“你在跟我耍花招拖延时间?”
陈眠低着头在笑,笑到连身下的椅子都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她向他的方向抬了抬头,“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