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逝了。
这让阮古墨格外沮丧,也提不起Jing神去摔书,立誓激励自己。
头悬梁 锥刺股的例子在阮古墨的脑中,仅仅是想了一遍,都觉得不寒而栗。
太可怕了。
思来想去,阮古墨也看开了,他可能并不是考取功名的料子,也没有什么强烈的进取心,可能对他来说,当个小少爷就足够了。
阮家兄长们从不曾苛责他,阮古墨也不愿为难自己。
既然想开了,阮古墨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偶尔打点着边塞几个镇子的铺子,盘盘账理理货,新得了笔墨,就和崔元宝一起把玩,也没什么不好。
他实在没有什么大的追求了,这辈子守着崔元宝踏踏实实的过完就好了。
或许是因为他一生太过平顺,所以并没什么追求。
这样也好,能守着所拥有的平安喜乐的过一辈子,已是很难得了。
生活里还是有变故的,凌举为调去了京城,在凌家叔父的手下做官。
今年阮家已请了圣上准许,归至边塞过年,阮古墨也说不好,是不是家里为了少给压力,怕吓跑了崔元宝。
眼见着寒冬将至,衙门里也没了什么事,崔元宝整日里点卯便算是干活了。
阮古墨心内雀跃不已,他恨不得崔元宝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才好呢。
大雪封门,被困在府内的两人并不觉枯燥,整日里变着花的想着吃什么,青梅煮酒,亦或者烹制梅花茶。总归又有意境,又要好吃。
稻穗在心内念着阿弥陀佛,别吃坏了肚子就好了。
两个人才不管那些,整日里对着望着,咕咕哝哝好似有着说不完的话。
偶尔贪杯,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并着阮家厨子的好手艺,崔元宝逐渐丰腴。
屋外满眼梅花,并着冷冽的飘雪,屋内暖意融融,围炉煮酒,崔元宝微醺,歪着头看着阮古墨笑眯了眼睛。
阮古墨满心欢喜的望着崔元宝,倒是真想着这样一辈子到老了。
能够一眼看到尽头的一辈子,对于他来说,是最珍贵的幸福了。
某日,阮古墨突然接到了凌举言的来信,边拆着,心内边愤恨不平的骂着,一年未曾来信,终是想起来了边塞还有一位好友?
拆开信封后,阮古墨发觉,其中包含了一张纸,并着另一只小小信封。
阮古墨的心情沉重了起来。
信件是凌举为偷带出宫,转交给凌举言,凌举言又托人带回来的。
一波三折,无非是因为有所牵连。
凌举为说,骆闻因宫廷Yin谋惨死宫中。
还说,骆闻被下了內狱,死前受了不少非人的折磨。死前,千万求人带话给他,说要见他。
给阮古墨的信是骆闻亲笔所写,那时,他双手近废,几乎握不住笔了。
薄薄的两张纸,恍若重如千钧,压的阮古墨似乎无法托住。
崔元宝晃悠回来府内之后,看着阮古墨端坐在桌边,望着手边的信件出神,对他回来也不甚在意,甚至恍若未见。
面对这样并不常见的阮古墨,崔元宝很是好奇。
“怎么了?”
阮古墨满心满腹是说不出的感觉,想要张嘴说什么,都觉得不能清楚明白的表达,索性递信给崔元宝让他看。
抽出纸张后的崔元宝,心平气和的看到结尾,也是茫然了。
死了。
“他说了什么?”阮古墨惴惴不安的问着。
“他说,”崔元宝恍惚的笑了:“他说,那年殿试落败,他自觉没脸回来见我,也不甘心如此回来。在宫外发呆时,被齐妃母族看到,他...想要争一争,鬼使神差的进宫当了太监。”
“这种事,仅仅鬼使神差就可以了?”阮古墨咕哝着。
崔元宝淡淡的笑了,低头道:“谁知道呢 。”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若有来生,”崔元宝幽幽叹着:“若有来生,绝不负我。”
“啧,倒是想的美。”阮古墨不屑的嘟嚷着。
崔元宝望着孩子气的阮古墨,咧嘴笑了,随手点燃了蜡烛,将信件付之一炬。
他没有说出来的是,骆闻后悔了。
他在说着自己有多后悔。
他说,他在做了许多甘心或者不甘心的事情后,才发现,所有的竭尽全力,其实也不过是笑话了。
本以为命运如棋子,你可以和他去斗争去争取,后来却发现,自己才是那颗随手可弃的棋子。
骆闻并未要他的来生,只是说,此生负你非我所愿,只是我忘了,其实什么都不重要你最重要,才走到了这一步,回不了头了,就这样吧。
与其说骆闻在赔罪,倒不如说,骆闻在逼着自己认命。
骆闻的字迹潦草,并不像旧时候。那时他很喜欢看骆闻写字,一笔一划,他看得痴迷,骆闻写的认真。
他曾崇拜的看着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