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了流动,暑气凝聚成看不见的罗网裹住身体,汗水在不知不觉中shi透衣衫,然而心底却一片冰寒,冻得她嘴唇都在微微发颤。
&&&&再三确定案发现场那边已经没有人影,祁木才敢小心翼翼地绕过乱石,慢慢走到那具已经失去温度的尸体旁。
&&&&那人就是平日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兴福龙头,死了也不过和平常人一样僵冷丑陋。
&&&&祁木蹲下来,掏出手机选择拍照功能,对着尸体按了几下确定键,然而拍出来的效果却无法令人满意——模糊灰蒙,像素不高的摄像头只捕捉到一团黑云般的Yin影。
&&&&祁木变换着角度又再试拍了几张,最后终于绝望地放弃。收起手机时,屏幕微弱的亮光在尸体上迅速扫过,有什么东西猛地撞进了视线中。
&&&&将手机移近了看,原来是从颈项滑出衣领外的小小长命锁,祁木犹豫了一下,随即探手去抓,指尖传来一抹冰凉的触感,不知道引起了她什么样的联想,竟在炎热的仲夏之夜打了个寒战。
&&&&长命锁穿在一条银制的项链上,祁木估计是那种极普通的带扣链子,她咬了咬牙,摸索着找到接口,费了好些时间才将它解开,长吐出一口气,拽着长命锁将整条链子从尸体的脖子上扯下来。
&&&&与此同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下细微却清晰的声响,像是什么硬物打在石头上的声音。
&&&&不对劲——
&&&&这个念头才刚形成,耳边就感到一阵劲风袭来,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祁木往旁边闪躲开去,劲风擦着脸颊而过,火辣辣生痛。
&&&&一道黑影从身后欺了上来,祁木尚来不及回头看清是谁,左肩便被狠命地砸了一下,巨大的疼痛使得祁木松开了抓着长命锁的手,半边身子像被撕裂开般痛楚,冷汗沿着额角流下,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完整的呻yin。
&&&&一双有力的手扳过了她的身体,准备再补上一击,祁木显然也料到了那人接下来的举动,一瞬间,无数想法争先恐后地挤进脑海,挣扎反抗?高声呼救?苦苦哀求?或者直接惊吓过度晕过去?
&&&&在这些凌杂混乱的思绪里,最后的最后,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占据大脑——再也看不见她了!
&&&&“祁木……?!”
&&&&黑影右手高举着的石块没有落下,反倒无比震惊地叫了一声。
&&&&祁木还没从生死一线的惊骇中回转过来,只是呆呆地瞪大眼睛用力地看着对方,却什么都看不清楚。
&&&&“你这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到底知道多少?”一连串追问劈头盖脸而来,祁木依旧没有反应。
&&&&“啧!”那人急了,最后揪着她的衣领拼命摇晃,“快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不然可别指望我再救你!”
&&&&熟悉的声音唤醒了祁木的记忆,她转动了一下眼珠,不确定地问:“……元宝?”
&&&&得到对方的肯定后,祁木顿时全身瘫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死里逃生的后怕连带着肩膀的剧痛一起向她压来,使她喘不过气。
&&&&“我现在在替付逍卖命。”元宝只用了一句话去解释他在这里出现的原因,并且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祁木知道自己此刻一定要说些什么,不然下场很可能会和躺在地上的荞老大一样。
&&&&“你知道,我从来不多管闲事。”祁木强忍着疼痛开口,“而且比起步季荞,我更欣赏付逍。”
&&&&这是实话,在某次观看完地下赛车后,她曾那样对元宝说过。
&&&&元宝皱着双眉沉yin片刻,最终叹了口气:“真要下手的话,我刚才就不会停顿了。不过,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刚才为什么要翻动荞老大的尸体?”
&&&&“我……想确认一下而已,有点不敢相信付逍会背叛自己老大。”祁木的语调没有起伏,每当她说谎的时候,总能无比镇定自然。
&&&&元宝说:“你走吧,这里由我来收拾。记住,你今晚没有看见过我,我也没有看见过你。”
&&&&祁木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却没有走,站在chao热的夜风里。
&&&&“不,今晚你看见过我,我也看见过你。”
&&&&元宝惊诧地瞪大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共犯。”祁木简洁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元宝“哈”地一声笑了出来:“我怎么就忘记了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你也想跟付逍?”
&&&&元宝对于黑帮老大有着近乎病态的崇拜,尤其是对付逍,简直敬若神明。所以,便以为祁木也如他一样。
&&&&“在道上,没有人比付逍更帅更厉害。”这并非言不由衷的奉承,最起码,在目睹步季荞倒下的瞬间,祁木真的那么认为。
&&&&“对!我也这么认为!”元宝兴奋得双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