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料中场休息时,许方晓才笑了笑:“终于说完了?”
“什么叫终于?这些都是过来人的经验,很重要的。”谢一北不服气道,“你一个人出国,情况又不熟悉……”
“好了好了。”许方晓哭笑不得地打断他,任他自由发挥下去真不知道会说教到什么时候。刚认识时只觉得只是个挺热心肠的挺温和的人,哪能想到还有这么婆婆妈妈的一面。
却也挺可爱的。
许方晓看那人坐在对面愁眉苦脸地搅着咖啡,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突然觉得,能碰到这样一个人,能被他这样关心着,不管以什么身份,都是一种幸运。
他想要那个人。做梦都想。那种欲望太贪婪太霸道,以至于他只能完完全全压制着,不让它有一丝脱离自己掌控的可能,那一定会吓着他。
或者说,他是一个胆小鬼。他怕被拒绝,怕被疏远,太怕了。
所以他始终日复一日压抑着那种冲动。就像是此刻,他悠闲地喝着咖啡,心里却已经预演了无数遍怎样将他从椅子里拽出来,狠狠搂进怀里,再不顾一切地打包带走。
就在他低头喝咖啡的这一会儿,谢一北又开始认真地跟他说起奖学金制度的问题。许方晓半是无奈半是好笑:“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Cao心了?”
“老师担心你呀。”谢一北看这始终在微笑一点不知道前路坎坷的孩子,无奈叹气。
“……我知道。”许方晓突然忍不住抓住了谢一北的手腕,低声重复道,“我知道的。”
临别的时候走出咖啡厅的大门,许方晓眼尖,老远就看见了马路对面靠在车门上低头看手机的曾白楚,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他来接你?”许方晓心情有点复杂。
“嗯。”
“你们在一起过得好么?你……真的能放下?”许方晓其实已经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许方晓自然早就看出来谢一北和那男人关系不一般,也早就知晓他的同志身份,不表白仅仅是不想逼他。只是不晓得谢一北是真的迟钝还是顺水推舟而已。
“完全放下……那是永远也不可能的吧。”谢一北朝曾白楚的方向瞥了眼,笑着叹了口气,“只能说,和他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我很开心。剩下的时候,我只能妥协,不是么?”
说着又笑了笑,看起来却有点落寞:“欠我父母的,我这辈子都还不清,到了地下也没那个脸面求他们原谅。但活着的时候,我还是想……哪怕过一天是一天。”
这话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极为大胆了。
或许就像许方晓想的,谢一北其实什么都明白。
两人不过是心照不宣。
“冤冤相报何时了,比起死去的人,更是要珍惜活着的人。”许方晓突然一个冲动,俯身紧紧抱住了他,低声道。
谢一北微一愣神,笑着回抱了一下,拍拍他的背:“我知道。”
“好好照顾自己……老师。”
“嗯,我知道,”
过了马路回到曾白楚身边时,谢一北脸上已经完全看不见刚才的无奈和沉重了,笑着问他:“饿了没,中午我们去吃什么?”
曾白楚没有答话。两人坐进了车里,他才盯着谢一北的脸看了半响,突然大手一把掌住他的后脑勺,倾身就朝副驾驶的那人狠狠亲了过去。
啃了半天,直到谢一北都要喘不过气来,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低声道:“道个别还搂搂抱抱的,像什么话?”
谢一北大喘了几口气,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你吃醋了。”
曾白楚别开脸,扭动钥匙开车:“我讨厌那小子。”
谢一北才不听他解释,眼睛都笑弯了。
中午两人去吃了曾白楚喜欢的川菜。吃完饭又去超市买买东西,就当散步消食。结果两人推着小推车逛了一个小时,却除了两盒酸nai什么都没买,傻子一样推着小推车装着两盒酸nai去了收银台。
出了超市两人又去了宠物店,给谢一北的仓鼠买鼠粮。显然上次谢一北心血来chao想让它尝试的小鱼干鼠粮并不受它的欢迎。曾白楚先是忍耐着宠物店里可怕的气味和狗叫声被硬拉了进去陪他挑选,半分钟后还是按捺不住逃了出来,蹲在路边默默抽烟。
谢一北出来的时候心情很好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乖,走了。”
曾白楚站起身,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突然含着一口烟就吻了过去,把不会抽烟的谢一北呛得直咳嗽,眼泪都要被呛出来了,一脸指控的表情恨恨地瞪着他。
“大街上这么多人,你干什么!”
曾白楚心情很好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乖,上车了。”
其实这是最最平凡的每一天中的又无比平凡的一天。
我们一起起床,一起吃早饭,一起逛超市,一起散步,一起淋雨或是晒太阳,面对面相拥或是抱着你的背脊睡着。
如果是在小说里,这会是最最泛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