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才终于举双手投降了。
“大伯娘您就直说了吧,到底想干啥呢?我今天不是来买卤rou的,我就是去菜市场里买点儿……行行行,我买还不行嘛,您说,您想叫我买什么?”
唐婶儿不屑一顾的翻了翻白眼,尽管夏日里的生意肯定不如冬天,可同样的,货量也减少了许多,所以完全不存在滞销的问题。她才犯不着为了这点儿小生意跟许家的小辈赔笑脸呢。
当下,她把商业街那头铺面的情况直白的说了出来,也说了当初签的合同快到期了,至于到期以后该怎么办,到目前为止,还没个定数。
许建民听完这一席话后,差点儿没直接哭出来:“大伯娘您放心,虽然我不是管这档子事儿的,但我回去以后一定帮您仔细打听清楚了。您也答应我,以后别再这么吓唬我了,成吗?”
“怂孩子!”唐婶儿十分干脆的点了点头,“成!”
听了这话,许建民终于满意了,不过他还是犹豫了一下,目光往堆在地上的吊扇上头转了转:“大伯娘……”
“说!”
“你这个吊扇,卖我一个成吗?放心,我不白占你的便宜,回头我帮你弄个落地扇的票,贵是贵了点儿,可那玩意儿洋气啊!”
“也行吧,我家红玫还怕它在脑袋顶上瞎转悠呢。那就匀一个给你。”
有一就有二,有了二离三也差不远了。
二姐是帮着弄了五个吊扇过来,这玩意儿搁南方已经不稀罕了,在他们这个小县城里却还是只有机关单位和百货商店里才能用到的。见唐婶儿让了个给熟食店的老板娘,又让了个给夫家侄子,回头就又有人求上门来,不光原价买走,还贴了半扇猪rou。
嗯,没错,就是杀猪匠买走的。
剩下最后两个,唐婶儿说啥都不卖了,不过她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把话给说死了,只说要是还有就帮着留。
“哎哟,红玫呀,这些人太难搞了,非要抢我们家的吊扇,不给,不给了。”
眼见唐婶儿因为吊扇一事,弄得比平常更加的大汗淋漓,唐红玫笑盈盈的问她:“真的不给了?还是我再问问我二姐?”
“下次的话,就得加价了,咱们可以当成中转站,不能叫你二姐白捎带,她也是要赚钱的。”唐婶儿盘算了一下,拉过唐红玫说悄悄话。
“红玫,咱们今年的生意比去年前年加起来都要好,又有三个铺子的租金在,这半年下来,抵得上前头两三年呢。你想想,咱们今年也没花什么钱,搬家那会儿又没买新家具,酒席一共也就几个菜钱,你二姐的钱咱们正月就还上了,后面全是现钱,纯利润!”
“妈你是不是打算做点别的?”唐红玫一猜就中,毕竟无缘无故的,唐婶儿也不会跟她说这个。
“对!我就琢磨着,要不要……那个叫啥?投资!”
“我是不懂的,不然妈你去给我二姐打个电话?咱们县里的邮电局听说也新装了电话,可方便了,我回头把电话号码抄给你。”
“成,我去问问,顺便告诉她小凤儿头一回考试就得了双百,叫她也高兴高兴。”
……
二姐只怕高兴不起来了。
还没接到唐婶儿的报喜电话,她就喜欢发现事情不太对劲儿。
先是该收到的货款一直没收到,而且全都是唐光宗负责的那部分,问他也只说对方还没给,因为他接手的那部分都是老客户,迟一些日子也属于正常的。可不正常的是,怎么突然之间,几个老客户就跟约好了一样,全都临时手头紧了?
再然后,她发现最近一段日子,二桃总找不到人,问唐光宗,要么就说去逛街了,要么就说去港城找她姐了,每一次都是连孩子一起带走的。
冷着看了七八日,就在二姐决定当晚把话说清楚时,唐光宗主动来找她,把前段时间拖欠的货款一股脑的给了她,并且分文不差。
“二姐,你点点,对个账。”唐光宗笑嘻嘻的把钱推了过来,“我已经数了两遍,一点儿也没差,这是我记的账,你对下。”
二姐冷着脸接过钱,当面清点了起来,确定无误后,摆手让唐光宗离开。
不多会儿,二姐夫江诚安就回了家,满身的酒气,一瞬间将整个屋内弄得臭气熏天。好在,他酒量好,喝成这样还是难得的保持了清醒,见媳妇一脸的不悦,还主动承认错误:“都是老林,一直灌我的酒,不过你放心,后来我就偷偷倒了,其实也没喝多少。”
“老林?那个做家具木材生意的老林?前头他托咱们帮着弄五十车好木头给他,是这个吧?”
“对啊。怎么了?”
“他最近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没呢,他去年花了重金挖了个喝过洋墨水的画师,弄出了好多新式的家具,现在抢都抢不过来,我还琢磨着,等咱们家的房子弄好了,也去他那边订一套家具。”
“我知道了,你难受不?我给你煮碗醒酒汤。”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反正二姐已经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