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畏。这不是一个好天气,男子深深地这么觉得,太容易暴露了,如果能够选择的话,他不会这个时候来的。
终于,他的身形在飞雪阁停了下来,看着手中青光闪烁的坠子,他知道,是这个地方了——那个拿了他东西的女人。身形一纵,消失在夜色里。
“嘶。”重伤昏迷的独孤月见悠悠转醒,看着周围熟悉的陈设,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活着回来了啊,真好。这次的任务明明是去寻找云岚宗圣物的下落,却莫名掉进途中的一个深谷。好奇怪的地方,不能使用任何法力,入目皆是一片荒芜,说是深谷,倒不如说是地狱。没有水,没有阳光,甚至没有活物,她的体力被一点一点地消耗殆尽。
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她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情景都还会颤抖,深怕现在只是一个美梦,待到她醒来,就还是那个人间地狱。她就那样一直走,一直走,不能停,也不敢停。求生的欲望那么强烈,她第一次觉得,活着原来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独孤月见做了一个深呼吸,将这个噩梦暂时从自己的脑海中驱逐出去,慢慢坐起身来,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往怀中摸去,取出了一个青色的鳞片。这是很奇怪的鳞片,她自幼博览群书,从未见过这样的鳞片。细细去瞧时,那鳞片却发出了一道青色的暗芒,一闪而过。
“偷拿别人的东西,这不是一个好习惯。”一道低沉男声突然响起,寂静的夜里,那么突兀而肃杀。
“谁!”独孤月见一惊,能随意进出雪域而不被察觉的人,必不容小觑。遂整理了一下思绪,不卑不亢地问道,“不知阁下可否现身一叙?”
那人并未言语,只是一袭青衣,环臂而立,本该玉树临风的画面,却在那青面獠牙面具的映衬下,透出了几分寒意。
独孤月见深知此人危险,但自己又重伤未愈,断不是对手,只得笑道:“不知在下拿了阁下什么东西,还劳烦阁下深夜跑一趟?”
“我的鳞片。”低沉的声音,让人莫名压抑。
独孤月见目光一闪,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的鳞片?我想你应该是人吧?人哪里有鳞片,莫非你不是人?”
青衣男子默了半晌,只是再一次重复道:“鳞片还我。”低沉的声音,平缓的语气,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只是突然紧绷起来的气氛,却在昭示着这个男子心中的不耐。
“还你?”独孤月见似是思索了一下,笑:“还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怎么证明那是你的呢?”
“我的就是我的,何需证明。”男子淡淡陈述着,不容置疑地语气让任何人都不出任何反驳的情绪。
独孤月见一惊,是啊,这本来就是他的,他根本不需要证明。她这样想着,竟也这样做了,不知不觉的,鳞片竟已经向男子递去。手中的鳞片忽然青光一闪,独孤月见一怔,她刚刚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要臣服于他?好强的帝王之气,竟连她也抵挡不住。
“你既然不能证明它是你的,那我怎敢给你?且不论你这浑身的帝王之气允不允许你抢劫,就是你自己,恐怕也不会允许自己做有辱尊严之事吧?”独孤月见突然想起得到帝王之气的前提,顿时语笑嫣然。帝王之气的确让人从心底敬畏,只是要想获得它的承认,这大摇大摆抢人财物之事,怎么样也不能干得出来啊。
青衣男子看着面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人,只觉得无力招架。平日里见到敌人只需拔剑就可,可眼前这个古灵Jing怪的女子,,一不是大jian大恶之辈,二又是个弱女子,真是动也动不得,说也说不过。
一时之间,屋子里沉默无言。
“月见小姐,您是醒了吗?”突然,屋外传来了醉欢的声音,平日里轻缓的脚步声,在这夜里却越发清晰。
独孤月见松了一口气,对外笑道,“是啊。”
青衣男子颇有深意地看了独孤月见一眼,翻身离开了。是他心软了,才功亏一篑。可是为什么会心软呢?媚骨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子竟然会这等邪术,人畜无害,呵,或许这无辜清纯的面庞也是她的武器呢。青衣男子面具下的嘴角扯出了一点弧度,自己可真是死性不改,到现在难道还相信人心吗?人心,真是这世间最可怕的武器。
与此同时,醉欢也推开门进来了:“月见小姐,你醒了啊,少主一定很高兴的。”
“是我疏忽了,应该先去向少主谢恩的。”独孤月见说到这儿就要起身,被醉欢制止了。
“现在少主正在休息呢,您刚醒,还是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醉欢在心里叹息一声,少主这是何苦呢?明明是真心拿她当姐姐,她却只是谨记着主仆之别。如果有月见小姐陪着少主就好了,至少,不会连看着都是让她心疼的。
“也好。”独孤月重新躺好,见醉欢只是穿了亵衣就过来了,笑骂道,“你也快去休息吧,这衣衫不整的被别人看见可怎么好。”
醉欢难得的红了脸,这月见小姐怎么还是这样,总是开她的玩笑。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嘟囔道:“反正晚上这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