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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了鼓腮帮子,缩腿在沙发上蜷了一会儿后,想着要做什么。眼睛一亮,拿出昨天买的信纸。
打开之后,他拿着钢笔思索半晌,左右下不了笔。
“唔,阿程刚走,我现在就写的话,会显得自己太急切了吧?”邹麦仁左手托腮,右手拿着钢笔点啊点的,撅了撅嘴后,继续自言自语道,“恩~~邹nainai的事情肯定不能告诉阿程的,省得她担心,那,也没什么好写的呀,除了我想你……”
“唔……”邹麦仁趴在桌子上,下巴垫在手背,嘟囔道,”要不,再过几天写吧,恩,就这样。”
合上笔盖的一刻,他复又旋开,思忖片刻,在信纸上写下:
6月20日,阿程,你录制的彩铃我听到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乖乖的,还有,我想你了……
“哎呀!”
邹麦仁浑身抖了抖,自己都快被自己rou麻死了。他咬着自己的唇角,钢笔的笔尖悬空在‘我想你’三个字上,要不要划掉呢,唔……
犹豫来犹豫去,想起程理彩铃中的要他想她,邹麦仁挠了挠发热的脸颊,“唔,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但是……恩,还是要听阿程的话呀,阿程看到后也会高兴的吧,唔……恩,就这样好了,不管了。”
合上笔盖,邹麦仁揉了揉自己的脸。深呼吸一口,打开旁边的字帖,开始沉心静气练起毛笔字来,明天就要去吴老师家正式学习了,今天也要努力才好。
第二日,邹麦仁简单的收拾了三套衣物,背着自己的书包,揣上叮当猫抱枕。在晨光微亮之际,搭上去县城最早的一班公交,中途转了小巴,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吴老师家。
师娘正巧在拿着黑胶皮管浇花,见到邹麦仁后,笑得富态满满,平易近人的朝他招手,手腕上通透的玉镯反射点点温润的光芒。&&
“麦仁啊,来得挺早,”师娘笑眯眯的,“吃过早饭了吗?”
邹麦仁羞赧的点点头,“吃过了,师娘,您呢?”
“我也吃了,来来来,”师娘扔下水管,打算接过邹麦仁手上的袋子,“我来帮你拿一点,瞧这满头汗的,下了中巴后,路可不好走吧?”
邹麦仁笑笑,悄悄咽了口口水。实际上他走了半个小时的石子土路,虽不硌脚,但是特别晒,口好干。
“还,还好……师娘,这有点重,您别提了吧?”
“嗨,这算什么,我库房里一卷布就有三十来斤,”师娘不在意道,看了看袋子,“怎么还带了墨汁啊?吴老师难道不给你用墨吗?”
“不是的,师娘,我就收拾的时候,顺手带了。”
邹麦仁紧张的摇头,生怕师娘误会。晒红的白皙小脸仿佛上了两团浅浅的腮红,溜圆的眼睛睁大,自带蒙蒙的水光,认真的诚恳样子,可爱极了。
师娘噗嗤一声笑了笑,圆润的脸庞和善亲切,她另一只手摸了摸邹麦仁的头,轻声道,“别紧张,孩子,在这里好好跟你老师学习就好。”
邹麦仁怔了怔,抿嘴笑答,“恩。”
吴一恒站在屋檐下有一阵了,看着自己的关门弟子和妻子在院中说说笑笑,心里也久违的欣喜。
一面绣球花墙做背景,白衬衣少年背着书包,侧脸噙着笑意,偏首看向身旁的旗袍妇人。言笑晏晏,向上的朝气和沉稳的阅历相得益彰的和谐。
吴一恒心中感慨,恰似朗朗少年,才能活乏这盛夏的繁花呀。
“来了啊?”吴一恒问。
“我来了,老师,我会好好学习的。”邹麦仁乖巧道。
“好,有向学的心思比什么都好,先和你师娘去你屋里看看,休整一下,下午开始正式授课。”吴一恒交待道。
邹麦仁点头,“好的。”
旁边的师娘越看越喜欢,摸了摸邹麦仁的头后,又忍不住掐了一把他的脸,绵软软的,比她每天接触的锦缎都滑。
“师娘带你去后院,看看你的卧室,我简单布置了下,有什么要添置的,就和我或者陈嫂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要拘束了啊?”师娘道。
“恩,多谢师娘。”
邹麦仁甜甜的笑,等师娘离开后,他放下书包,打量自己的卧室,接下来的暑假,有大部分时间就要住在这里了。
冯友芝回到前院,看到吴一恒竟在作画,吃惊的前去观看,笑道,“老伴,你有好久没作画了,我瞧瞧,呀,这勾的寥寥几笔莫不是……”
吴一恒玩心发作,抬起一支手指放在嘴前,“嘘,不要做声。”
冯友芝愣了愣,然后掩嘴笑得欢乐,玩闹的打了一下老伴的胳膊,笑骂道,“我都看出来了……老伴,你今天怎么兴致这么高啊?”
“收了一个有天赋又乖巧的弟子,不值当高兴吗?”
“哼,”冯友芝斜睨了吴一恒一眼,“我还不知道你,近十年没作画了,今日个倒是好雅兴,肯定不止收徒这么简单。”
“哈哈,你啊,真的越发蛮缠,纯粹的就是因为高兴……好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