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及他们的家,她自也是化身为刀,加入战场。
以国公府为中心的几大家族都不能幸免,谢晋平与谢晋庆一人手握京郊外十万兵权,一人身处皇帝私兵营,谷翼云坐镇兵部,这厢没能幸免的休王爷被带到了皇宫软禁,临走前把国子监托付到了齐望手里。
而谢由听从其父吩咐,带了谢家人来了国公府。
谢慧齐上午回的国公府,下午就又去了皇宫。
她一回长乐宫在女儿身边坐下,睡下的齐奚睁开了眼看了她一眼,在母亲拿温帕擦试她脸的手下又昏昏欲睡了过去。
太医说三小姐现在的身子禁不住用止痛的药,只能就这样干耗着,谢慧齐离开了大半日,也不知她身下的吸汗的棉单抽走了几块,这时她往被下的女儿的背一摸,又摸到了chaoshi一片,就自行动起手来扯底下棉单。
奴婢们欲要帮忙,在她一个瞥眼下就又都退了下去。
为保持不能动弹,却无时无刻痛得出汗的女儿的身上的整洁,谢慧齐没让她穿衣裳,她每日只挪动一次,身下每日铺着十几层棉单,一旦chaoshi就抽出来,身上盖着的也是微有shi意铺上新的就换,不让她见风,要到每日午后阳气最盛时才给她擦身,也不让她在炎热的天气中臭不可闻。
这深宫也只有三小姐母亲敢下这样的决定,即便是皇帝知情她的决定也只是沉默不语,那些先前对国公夫人欲言又止的女官们就干脆闭嘴了她们的嘴。
但齐奚确也是好得甚快,在连着几日的高烧和食不能咽后,现下喘气声都平稳了许多,睡梦中也不再痛苦不堪。
她好了些,谢慧齐没等女儿再说,这日皇帝在中午过来站寝殿门口时,她就让人去请了皇帝进来。
齐奚听母亲吩咐完,正在咽食的小姑娘抬起眼看了母亲一眼。
“不是不让你们见,”谢慧齐别了别她的长发,女儿一动不动地躺在淡蓝色的薄棉被下还是苍白无神,但比起之前的奄奄一息,有了几许生气的人现下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起来了,她顺好女儿在枕边的长发,低头在她额上碰了碰,淡淡道,“你们得活着,才能在一起多呆几日。”
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齐奚听了下意识就朝母亲笑,这时候急步声靠近,已经有好几日从来没在中午见到齐奚的平哀帝快步到了龙床前。
他这几日都是歇在太和殿的,国公爷那日跟他说完让他安心政事的话后眼神冷得就像寒冰,平哀帝再来自己的长乐宫都是快来快走。
不比先前都是在她睡中见她,皇帝一走进,就看到了她的笑脸,就那么一眼,皇帝的步子就停了下来。
他看着她的笑脸没放,心口剧烈地疼。
她是齐国公的女儿,她是知道他的自私的罢?
一直知道,即便是知道自己的下场,还是能笑看着他?
原来无论他做尽什么,他还是能被人这般装在心间……
“哥哥?”
她出了声,眼睛因笑都弯了,平哀帝近乎踉跄地走到床边,蹲下身来握着她探出来的手,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笑着道,“好了些了?”
“嗯。”齐奚一直迷迷糊糊,有着母亲在身边,她也不再非要什么都有算了,也不知道有许久没看见他,这时候他近在眼前,看得仔细了,嘴角的笑也淡了下来,眼睛也慢慢变得忧虑了起来,“你没歇息好?”
齐奚还不能动弹,如今的皇帝也没好到哪里去,脸白得近乎透明,就是眼睛也像蒙了尘的宝珠,不复往日光芒。
“这几日有些忙。”平哀帝说着抬起头,这才往旁边看去。
国公夫人已不在殿内,他回过头去,即便是殿里的宫人也不见了。
齐奚也略微偏了下头,扫了眼寝宫,随后紧了紧那只握着她的手,与他轻声细语了起来。
平哀帝这次直等到她再睡着了也还是在看她,最后他歇在了她身边——谢慧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跪坐在床边,把头埋在女儿的身边就这么睡着了,她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最终一言不发转过了头就再出了殿。
她在门外站了一会,终还是没敌过心中的软弱,让他身边的老公公进去扶他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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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平哀帝不再是少年登基,那个还需仰仗辅臣的少年皇帝,如今他大权在握,近乎什么都在他手中,也没几个人再懂他心思,也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牵制他。
齐君昀对先帝与现在的平哀帝一直以来保持着一种退避的心思,他当年为家族,为自己全力保先帝上位,之后为保家族与己身视皇帝与猛虎,即便是先帝是他一手看着长大,甚至曾教导过的表弟,之后少年皇帝对齐国公府的格外慷慨在齐君昀的眼里一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他没感觉到皇恩浩荡,只觉眼前一片血红——如若真如了少年皇帝的愿,他们齐家不知道要杀多少人才能止得了这天下的口。
平哀帝身体好转,心思转变,松了一大口气的不止是那些提防着齐国公府的大臣,他何尝不是?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