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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衣,蕾丝,打扮到脚趾。连脸上的妆都美轮美奂。
沈栩坐下,不知道是安定还是怎么,她居然心态平静了。
这时候,一个小孩子从沙发后面爬出来了,头发是鬈的,棕色,五官十分漂亮,简直是个洋娃娃。“这孩子,很好看。安黛。”
安黛瞧了眼,回头拍了拍掌,一个外国保姆跑出来,“对不起太太。”匆匆将孩子抱回去,孩子嘴里发出单音节“Ma”。
“你的孩子吗?”沈栩却微从她的指节看到一枚钻戒,她的手上空空如也。
安黛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叙述,最终讲出了她想了快两年的话,“希鹭的。人工授Jing。”她停顿,面上表情平静,“希家需要一个继承人,Aunt身体不太好了。上帝给了唯一的希望。我们找出了希鹭以前写的一本日记。他——在遇到你之前,是个双性恋——或者是只是对自己的性取向认识不清罢——他原来有一个男友,但是只限于比好友近些的关系,他不喜欢别人的触碰——你也知道,他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尤其手,一点点污渍就一定要清洗。所以他以为自己肯定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就在20岁生日的时候跑去医疗机构了。”安黛眼里却不知为何,闪动光芒。“你也知道,我和妹妹,都是Aunt领养来,本来预备给希鹭选一个妻子的,但是后来,你出现了嘛,我们就都——Out了。之后——安赭太难控制——就由我来孕育希鹭的孩子。当然安赭实际条件也无法,她吸毒又酗酒,偶尔还滥交。她这样的基因混进去,Aunt的完美主义怎么忍受。所以呢——”她娓娓道来,耸耸肩。“好了,孩子的来历讲清楚了。我来,主要是我发现希鹭的个人账户突然间全被转移,又没过几天就又回来。”她脸上恬淡清新的笑容消散,双眼逼视沈栩。“请你告诉我,你怎么转移的!希鹭还活着对不对?!只有希鹭本人的虹膜可以打开密码!!”这个Jing致的公主一样的女人,歇斯底里了。
“他死了,身体支离破碎。”沈栩残忍地开口。“这是两年前就反复确定过的真相。钱,我并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希鹭给我的那些了,哪里缺钱。而且又只是暂时挪用的,兴许系统故障了吧。”沈栩站起身就要离去。
“你告诉我真相,我给你希鹭那本日记!”身后的声音魔力一般暂止了她的脚步。
清晨的阳光投射进房间,窗前坐着一个纤瘦的女人身形的人,她的手里,抱着本日记,而她的眼睛,泪已经流干。
*
11月3日,小雨。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笔迹清隽纤美,衬着淡淡的米色晕开来一种温暖的柔和。聂鲁达的诗,只是断句出自个人习惯。
我忍不住抬头看那正在说话的方向。
服务生和女顾客都在捡地上掉落的东西。
那个客人的长发都挽在左侧用皮筋松松束了,纯黑色,发质并不是光亮柔顺的,但被它环着的长颈线条流畅,衍生上去,一件很宽大的蝴蝶袖毛衣,驼色,自领口开始,错杂着黑色的不规则线条,向下生长,毛衣下,白色的长裤,裹着显出的线条长而笔直,还有,赤着的足,埋入米色的长羊毛毯内,白皙得像雏菊瓣色调。
她是坐着倾身去捡地上几张书签的,等捡起所有,她直起身,放服务生去招呼客人,自己把书签重新一张张叠整齐。
灯光在她头上45°的上方,只有一点光打在她的白净的脸上,勾出秀丽的脸型。
她的眼睛是有点浅的瞳色,因为做出懒散的表情,长睫半掩时显得有点妩媚。
温婉、倔强、一点Yin郁。
这是我那时候的念头。
我原来以为我喜欢的可能是同性。但见到她时起。我知道我究竟喜欢谁。
是女人?男人?老人?孩子?——都不重要。你是女人,我就爱女人,你是男人,那我爱的就是男人,你是孩子,我就等你长大,你是老人,我就陪你变老。
只要这个人是她。
11月15日多云
成功在5点钟拖住了她!我从来不知道我这么会侃。
“一起吃个饭吧,书在我车里,明天麻烦你帮我Cao作还掉。”——“好。”
我等了10天,从第二天知道她是咖啡馆附近的图书管理员到第4天紧张的在她面前借书,最后第9天摸清她最喜欢的书是《简爱》,最爱的诗人是李白,最喜欢的游戏是填纵横字谜,喜欢吃油炸的东西,喜欢烧烤孜然胡椒的味道,不安的时候有花露水味道就可以安定。
我知道的还有很多,要是写满这本笔记都可以,算了,我记在心里,因为肯定以后要继续加,我会记满整颗心。
你究竟是什么人呀,先前与我无一分牵扯,现下却做我最舍不下的人。
12月24号晴
她说她从来没过过圣诞节,她不信仰上帝。也从来不信处女生得出孩子,更不相信人会死而复生。我问她,“栩栩,你信轮回吗?”——“不信呀。你难道觉得这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