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顾虑与怀疑。
事实证明,八爪鱼确实相信和他无关。所以在没有人可以与他分享此刻的焦虑时,他最终找上了傻七。
他问,我该怎么办。
傻七说,暗杀时不时就有发生,你也杀保守派的人,这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决定的局势,我不懂,但我也看得出。
八爪鱼摇头,他说你看不到,激进派不止我一个,浮在水面的那么多,我还是在水底下的一员。如果连我的人都被干掉,那保守派的网说不定已经密密麻麻,无处不在。
傻七说,别悲观,他们想要的就是激进派的悲观。
八爪鱼笑,他说你不懂,唉,你不懂。
傻七说我是不懂,我只知道杀人,或者被人杀。
八爪鱼转过头来,红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他说你什么意思,你觉着我在滥杀无辜,你觉着激进派是在滥杀无辜?
傻七不吱声。
八爪鱼更恨,他把瓶子啪地拍在玻璃桌面,声音响得傻七都担心玻璃会碎掉,他说你跟我讲清楚,你什么意思——“你可是狼国人,你愿意给蛇国人磕头,那你滚蛇国去。我不愿意,还有那么多人也不愿意。”
傻七不敢激怒他,张口承认自己说错话了。
八爪鱼却不解气,他愤愤地把酒瓶清空,继续瞪着傻七,“你小心了,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是保守派的,你应该知道——”
“我是你的人。”傻七插嘴,摁下他的酒瓶,“别喝了,再喝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八爪鱼的眼里有杀气,腾腾杀气似要将傻七撕碎。
可傻七知道那恨不是冲着自己,而是冲着保守派的反扑,冲着局势一点一点扭转,冲着民众对激进派的非议越来越多,越来越难听。
这样的议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留给老蛇和黑石离开狼国处理其他事的余地。
这是傻七的胜利,可傻七却感觉不到喜悦。
他想起一个小时前看到的那两个在拳场里不分你我的对手,他们打得不分你我,两败俱伤。
他们没人胜利。
傻七朝八爪鱼伸手,八爪鱼不明所以。
傻七的手臂举了一会,道——我想抱你,可不可以?
看着八爪鱼目光里的杀气收起来,傻七狠狠地将他箍进怀里。他用力地捋着八爪鱼的后背,让八爪鱼把酒气喷在他的脖颈上,喷在他的鼻腔里。
(61)
八爪鱼在傻七的公寓里过夜了。
他发狠地将傻七摁在床上,于其身上奋力地起伏着。他掐着傻七的脖颈射出来,再让傻七射进他的身体。然后他Jing疲力竭地趴下,用力地箍着傻七的脖颈。
傻七的手擦着他背后的汗水,再抹着他shi漉漉的头发。
他说,我还有你。
傻七说是,你还有我。
他又说了什么,傻七听不清。他喃喃地像在讲醉话,直到最后醉话也不讲了,就躺在傻七身上,沉沉睡去。
那天晚上傻七没有睡着,他睁着眼睛看着窗外亮起。然后拉过被子给八爪鱼盖上,直到八爪鱼因噩梦惊醒,猛地抓住傻七的手腕。
他愣愣地看着傻七的脸,那眼神却仿佛透过傻七的灵魂。然后他的眼帘再闭,眉头却没有舒展。
傻七喜欢他,但也很恨他。
傻七恨激进派,恨之入骨。那些为了所谓的独立而不惜把人民拖入水深火热的罪魁祸首,点燃汽车,掀起清洗。他们派出耳目深入民众之间,抓出那些说错话的蠢货,让他们在石墙前站成一排,抬头看着飘荡的落叶。
他们不顾狼国战后的疲敝,不管民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不理他们是否还经得起战争,也不论他们是否还有要照顾的老母和膝下的孩童。
他们要独立,于是就要人陪葬。他们要权力,于是就用骸骨堆起来。他们要什么,那是政客的游戏,那是军队的博弈,那是人与人之间贪婪的角逐,那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官员,一句话就是几十条甚至成千上万条人命。
而傻七就位于这千万之中,只不过他幸运地没有被浪花打尽。
傻七或许永远都不明白,为什么狼国人要自相残杀至此。为什么明明是两个省的子民,边界通婚的家庭大有人在,而现在却要让他们不相往来,撇清关系。
情感是撇不清的,那不是签个字、撕毁个合约就能解决的问题。
那是几十年甚至几代人的羁绊,是长大成人的可能性和活下去的几率。
他看着八爪鱼的脸,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经历过什么,但他知道他们所渴望的东西是一样的。是和平,是安逸,是放下仇恨往前走,是让身边的人好好的,自己也好好的。
可他们却选择了截然不同的阵营和达成和平的方法,以至于他们不能爱,不能坦白。
第二天醒来时,八爪鱼洗个澡就走了。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并告诉傻七不会再让他看到自己这副窘迫的模样。
同时他也通知傻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