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争鸣指着床,“和我一起。”
慕华珑脸有为难,便说,“你莫再勉强我了。”
严争鸣下意识接上一句,“我偏勉强。”
严争鸣说完却是一顿紧张,后悔口不择言,有些怕慕华珑真的厌恶他。索性慕华珑也只是象征性不满了下,最后真和衣在他身侧躺下。
慕华珑入了梦魇,他梦到严争鸣眉心处生出火红印记,双瞳燃着妖异的赤色火焰,温柔地抬手抚上他脸颊,如玉似的手指在他眉间轻轻掠过,而后双手攀住他的脖项,整个人几乎要偎倒在他怀里,在他怀中亲昵又魅惑地说,“华珑哥哥,同我双修吧。”
慕华珑内心挣扎地说,“你不是严争鸣,他手上有厚茧,我比谁都清楚。”
慕华珑从梦魇中强行抽离出来,额间布满汗珠。好一阵才理回神识。脑中庆幸这只是个梦魇。
慕华珑转身去看严争鸣,却见严争鸣此时也正望着他,他眉心处一道火色印记若隐若现,双瞳没有焦距,竟似入了魔障。
慕华珑只来得及轻唤一句,“争鸣?”,就被严争鸣抬手抚上脸颊,同梦中一样,布着茧的修长手指在他眉间触了触,眷恋似的掠过,在他怔怔愣住的时候双手攀住他,将头依靠在他的颈项,伴着腰间清脆的铃音,他诱惑轻喃,
“慕华珑,和我双修吧。”
慕华珑如遭雷击。心跳瞬间如擂鼓。
“争鸣,我……”
严争鸣眸底有着一丝邪气,还是那般魅惑语气,“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慕华珑心慌意乱地摇头,又马上匆匆点头,“我喜欢,可是我怕你知道,我知道你和我根本不一样,我对你,对你……我也怕你不知道,更害怕你知道装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怕你讨厌我,从此连朋友都不愿和我做。”
严争鸣双瞳中赤焰沉浮,不满道,“你知道来知道去我都要糊涂了,既然如此喜欢,为何不愿和我双修。”
“因为……”
因为你此刻只是入了魔障啊,醒来你可能什么都不记得,慕华珑有口难言,心下滋味难以言说,最后只道,“我只求能永远在你身侧看着便好。”
魔障的“严争鸣”冷笑了一声,嘲讽道,“你倒是个柳下惠。”
严争鸣醒来时觉得头疼欲裂,尤其是眉心处,说不出的疼痛,就像被火把烧过一样,抬手去摸,却并没有异样。
慕华珑面有疲惫,关切地问他,“可有感觉不适,哪里还难受?”
严争鸣摇了摇头,“还好。”
严争鸣其实隐隐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是脑中犹在混乱,记忆中慕华珑的话语如同麻绳一样捆在一起,让他一时理不清楚。严争鸣觉得那似乎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话,他应当记得,可是偏偏无法立刻想起来。
慕华珑当时到底同他说了什么……
离镜此时从门外走进,心情似乎很好的模样,他一只胳膊诡异地歪斜着,口角还留有血迹,面上却毫无痛苦,笑盈盈的堆满笑意。让人脊背发寒。
严争鸣问他,“你怎么受伤了?”
“我去杀离衡,不小心遇上苏清和。”离镜翘着唇角想,苏清和为了护离衡可真是卖力,过去这么久还守着他,“不过我也没有让他失望,我当着他的面把离衡和那个外门弟子都杀了,你没看到他当时的表情,可真让人痛快。”
严争鸣皱起眉,“离衡是你哥哥。”
“他不是我‘哥哥’,我也不是离镜。”
“你也受伤了。”
“那又如何,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离镜靠到墙上,沿着墙面缓缓坐了下去,牵动到伤口立时倒吸一口冷气,眼底却是毫无掩饰的报复快意,“他有多不痛快,我就有多高兴。”
离镜心情似乎真的很好,严争鸣帮他摆正手臂骨位包扎好后,他便悠闲地坐在对面,翘着腿,轻轻哼着歌。不知哪里的歌谣。
严争鸣回到自己床躺了下来,却是没头没尾来了一句,“我才知道,我是怕冷的。”
离镜停下口中调子,抬首去看他,斜挑的眉梢微微蹙起。
他从来都看不懂炽翼这个人,明明最是畏冷,却偏偏为了躲避破天去到人烟罕至的芜山,久居于冰天雪地。
严争鸣很快便想起来慕华珑当日说了什么。
在潇潇细雨里,蒙蒙山崖旁。
严争鸣是来这里替离镜找修复神魂的草药的,他抬首便见到一把油纸伞,伞上绘着水墨青竹。慕华珑身背太华剑,立于此处。
伞打于他顶,雨淋于他身。
“为何不找我帮忙。”慕华珑衣襟shi漉地同他说。
严争鸣陡然记起年少时第一次遇到他,那时他便觉得。这个人的声音真是好听。他的模样竟也似照着他期望长的。他的百般都满满合他心意。
这一刻,许是严争鸣终于缕清了心中所想。他记起来。
眼前这个人。说喜欢他。
轻云翻滚未遮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