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家的生活中了。
而且沈氏说的每一个字儿,她都听见了,也都听清了。
再看哭的已经打颤的丁香,哪里还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甚的事儿的!
可这怎的可能!
袁氏怎的可能给爱娘喂耗子药!
还是在自己家里!
念头未落,花椒头顶已经开始喷汗了,两腿更是发软,似乎有些站不住,心里眼里已经只有隔壁袁氏家了。
只沈氏同郭氏却不许她们往前院去,更不许她们出门。花椒也是这才知道,原来丁香正巧看到了口吐白沫、倒地不起的爱娘。姚氏众人听到动静赶去后,赶忙让沈氏带了她回来,并看牢她们这几个没胆肚里的。
香叶已经吓傻了,她虽然听见了也听清了沈氏的话儿,却还没想明白,慌忙抱了沈氏的胳膊,急急地道:“娘,到底怎的一回事儿,族伯娘怎的了,是不是出事儿了?”
丁香从未这样恸哭过,很快眼睛又肿又涩的简直就要睁不开了,鼻子里全是鼻涕,也堵得她透不过气儿来,可听到香叶的问话,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落,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儿。
也不知道是甚的辰光被花椒香叶搀回屋的,一回神,香叶也不知道做甚的去了,只有眼睛通红的花椒守在她的身边,再也忍不住,扑在花椒肩头,一壁打嗝,一壁打着颤儿同她道:“椒椒,是红枣,是她在糖芋艿里下了耗子药,端给那个女人吃,那个女人走到门口就倒下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无力
花椒不知道是不是丁香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以至于那样百伶百俐的一个人,说起话儿来都是颠三倒四的,叫人摸不着头脑,还是她自个儿五识出了问题,反正她只看到丁香嘴角翕翕的,脑子里却是七零八落的。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甚的,匿迹的爱娘怎的又找上了袁氏,又到底甚的事体就要过不去,竟要杀人……她只知道,耗子药是红枣下的,当下袁氏替她受了过。
周家湾就自来不曾出过这样的人命官司。
周家湾也好,隔壁漏斗湾也罢,都是住户不多的小村落,村子里泰半都是同宗,外姓人家都少之又少,人口简单,民风也还算淳朴。
往日里便有纠纷,也不过些个鸡零狗碎,或是你家的鸡啄了他家的菜,或是婆媳之间的口角之争,顶破了天也就是兄弟间争田争地了,以及族兄弟争夺族长之位了。
虽然自打秦家发迹后,又是蟊贼又是匪徒,还有骗子的,也算见过几回世面了,那些个匪夷所思又真实发生的事体,可比讲书Jing彩多了。尤其是秦家生擒“单只手”,直到现在都脍炙人口。
可这样动辄下药、谋害人命的官司,别说巡检司李巡检了,饶是递到县衙里,知县老爷怕都是要一蹦三尺高的。
何况好巧不巧,爱娘一碗下了药的糖芋艿落了肚,没事儿人似的还走到院门口,忽的腹内绞痛,立都立不住,身子一软,就跌坐在地,打起滚儿来。
偏偏这会子秋收秋种方才忙过,趁着农闲,十里八村的乡邻们都推车挑担的过来秦家的水碓磨坊舂米磨面的,溪埂上、莲溪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不知道多少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爱娘一只脚刚刚跨过门槛,就跌倒在地满地打滚儿。
有认得爱娘的妇道人家啐了一口,刚要骂句“屙血泻痢的妖Jing,隔着这么老远都是一股子sao味儿”,却见她嘴里头白沫直泛,连一个“痛”字儿都喊不出来,脸上青青白白,很快就只有出的气儿,再没有进的气儿了,蜷缩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怎的可能不炸锅。
“药死人啦!”也不知道哪个嚷了这么一嗓子,如鬼哭狼嚎般,石破天惊,唬得好些人连拿在手里的簸箕箩筛都给丢了出去,撒的满地的粮食,都来不及道“作孽”。更有一个小伙子,正同家里人一递一把的打风车扬谷呢,一个愣怔,差点被飞速旋转的曲柄削去半只手掌……
莲溪沿岸都沸腾了,有的愣在当地不知所措,有的倒是知道去寻人,而两湾里的乡邻们一听见说药死了人,不明所以,急急奔过来看,眨眼的光景,就将袁氏家门前的溪埂堵了个水泄不通。
且喜的是抑或老天保佑,抑或命不该绝,千钧一发之际,爱娘还有一口气。
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没见过毒杀,总知道催吐。
到底救人要紧,哪还管旁的有的没的。
闻讯赶来的杜氏赶忙领着几个胆壮的妇道人家,也不知道打哪摸来一根竹片,直接上手捏了爱娘的鼻子,将她已经咬得铁紧的牙关撬了开来,直接将竹片子塞进去压住她的舌根。
好在估计糖芋艿下肚的辰光还不久,顶破了天也就一两刻钟的光景,爱娘很快就连汤带水的翻涌着喷吐了出来。
一看有救,人群中一片哗然,秦连虎赶忙让人去请郎中,姚氏已经拔腿回家翻出一味大青叶,泡开了拿过来给爱娘灌下去。
大青叶是秦老娘往日的常备药草,能够清热解毒,可到底疗效如何,能不能解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