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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只是想输得好看点而已啊。眼下只能指望五哥能给浔阳三英扳回些颜面了……
眼角余光里,他看见——
雷策霍地长身而起,带着一脸生无可恋的神情上了擂台!
向思诚大惊:“怎么回事?”
肖扬再强,也吓不到五哥吧?
雷五的性子向来是遇强则强,性如烈火啊!
方玉生也很不解:“雷五摆这张死人脸,搞什么鬼!”
传说中,习武者最高的境界是心如止水。
雷策此刻的心却不是止水,是死水。
台下看客震天价响的呼喊声,他全都听若未闻。在耳边反复回响的,是昨夜闵三娘清澈如泉水,却冷酷无情的拒绝之语。
覆水难收?难道真的是覆水难收?
他自顾自伤心无限,对面的肖扬却没闲心去照顾他的情绪。
这一个两个小朋友,果然还是太嫩了啊!大敌当前还敢分心,谁给他的勇气?
独眼的浪子抬起头,斜睨了擂台对面的高台一眼。
虽然看不清师尊圣居士此时的神色,但他自诩身为贴心大弟子,当然明白师尊出山掺和这重阳比武的用意。
眼见金宋战事将起,山雨欲来,这帮武林中的年轻小辈一个个都还是温室里的花朵,又怎么经得起风浪?
真当匹夫之勇多有用?以为只身跑去敌国,刺杀几个勋贵便了不起了?
说来说去,还是让大哥哥教教他们做人罢。
不揍得他们乌眼青,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肖扬嘴角微扬,脚下踏出一步,红伞反手挥出,刚猛无匹。
“咣”!
雷策好歹不是向思诚可比,虽在走神还是本能地抬起惊雷刀,于刻不容缓之际架住了这招。
肖扬玩味一笑,手上加力。
钱江四少可不是浪得虚名。
当年肖二郎在八月十八钱塘大chao中逆流而上,手挥彩旗而旗帜不shi,风流浪子的名号传遍天下时,浔阳三英还没出道哩。
这些小辈,真是对力量一无所知!
他劲力陡吐,雷策浑身一震,“噔噔噔”连退三步,胸口气血翻腾,终于受惊回神!
肖扬眯眼笑:“小朋友可以啊。肖二爷以大欺小,胜之不武,照样让你三招。来来来!”
话说得漂亮,但他反握红伞倒踩七星步,退开两步,竖起食指对着雷策勾了勾,似挑衅更似轻薄,完全是一副为老不尊的欠抽样。
雷策一张俊脸又青又白,双眉倒竖,一咬牙挥刀冲上!
肖扬脚跟一旋,当即让过,嘴里轻念道:“一招。”
雷策怒不可遏,劈手又是一刀。夜战八方,刀风猎猎!
肖扬移形换位,错身而过,笑道:“两招。”
雷策双眼通红,大喝一声,又是一招凤凰展翅!
肖扬长笑一声:“第三招了。”
他旋身急转,于电光石火之间将手中所持的红伞迎在了那一刀的来路上。他拿伞的手一动没动,可雷策的那一刀却自行撞上了破天伞!
“咣”!
又是一记巨响。
雷策正在吃惊,忽听肖扬喝道:“三招已过,我要还手了!”
肖扬旋风般转过身,龇开一口白牙笑得张狂。二话不说,他抬手,手中破天伞左挥一记,右挥一记。
鲲鹏水击,长鲸吞吐!
雷策挥刀拦截,又哪里抵得住那浑厚大力,当即虎口迸裂,惊雷刀脱手,飞上了半空!
肖扬眯眼,右眼的黑眼罩和脸上的疤痕给他英俊的面孔平添了几分邪佞的味道。
他仰头看向激飞出去的惊雷刀,一不做二不休,手上破天伞信手一抖,柔力一吐,已将长刀黏住。
“还你!”他大笑,红伞一收,将惊雷刀摔在了雷策跟前!
雷策双目赤红,可还是躬身伸出手去,握住了刀柄。
此刀乃是雷家家主亲传宝刀,雷伯兴既是他恩师又是他大伯,待他恩重如山,他纵然身死亦不能弃刀!
岂料肖扬嘴角一扬,嗤笑道:“小朋友这么天真?”一脚踏出,将刀刃牢牢踩在了足底!
雷策俊脸涨得通红,用力向回抽刀,可那刀被肖扬踩在脚下,却是纹丝不动。
肖扬师从圣居士门下,一身佛门内力Jing纯无比,雷五公子在他跟前,便像是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
雷策奋力抽拔,手背上青筋贲张,气喘如牛。
台下选手席上,雷大胡子叹了口气,不忍道:“肖二郎,你差不多一点!”
肖扬朗声笑道:“雷老大,看把你急的!我教训下后生小辈,教教他怎么做人,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小朋友,你说是不是?”
霎时间,雷五公子怒急攻心。
他倏地抬头,劈手就是一把霹雳弹。
流星贯月,火雨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