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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谢我,我只是不想看着有人顶着我母后的脸,跪在那萧氏面前。”小一回答的很干脆也十分合理,崔氏恍然大悟,朱南珍却是听得心里猛然一塞。她过去总以为,小一是为了帮她避免早亡的命运才那么配合的,却不想,原来对崔后的怀念,小一心里也分毫不少。
正想安慰安慰她,又听小一对崔昭仪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打哪儿来,但既然你乐意扮演这么个角色,我也希望你没怀着什么危险的心思,能安安分分做你的宠妃。”
小一这话其实极其僭越,可话里的意思明明白白,崔昭仪一时之间根本拿不出什么母妃的架子来训斥她,只得面色苍白的望着小一:“公主可是十分讨厌臣妾,怨臣妾借着先皇后的样子,占了陛下的宠爱……”
小一却嗤笑道:“父皇对母后的宠爱,没人能占得了。我说这话,只是希望你能好好陪着父皇。自母后走后,旁人也许不知,但我看的明白,他心里难受的紧,也寂寞的很,好不容易能有一个人让他稍稍开怀,我心里也是有那么几分感激的。所以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讨厌你,只希望你能不负父皇这份宠爱,好好陪着他。”
这话说出来,朱南珍都有些动容,原本在她心里,母后的位置是万万不可动摇的,即使是母后死了,也绝不能容忍有人来占着她的位置,获得她那份宠爱,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其实从来没有想过父皇的感受。
不得不说,永光帝来的很是时候,他一下朝就听人来报说萧贵妃上延嘉殿找茬去了,连忙就往这里赶。他知道萧梓柔的性子,没有完全的把握,肯定不会贸然对人发难,特特吩咐了下人不许通报,哪料走进来听到的却是大女儿的这么一番话,顿时心内五味陈杂,又愧疚又感动。
只见他走进殿来,也没看崔昭仪,只朝小一招了招手:“走,今日叫上你皇兄,咱们去昭阳宫里吃顿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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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初立
? 夜幕时分,昭阳宫里中一片温情融融。另一座宫室中,方才还面色惨白的崔昭仪,此刻正跪在一个美妇人面前,一五一十的回报着小一说的话和永光帝的反应。
美妇人听完,默了半晌,才让跪着的崔昭仪起了身:“那你怎么想?是当真想乖乖做个宠妃,还是……”
“自然是听从娘娘吩咐,做该做的事以报娘娘大恩。”崔昭仪闻言又立刻跪倒表忠心。
这答案似乎并不出那位美妇人的意料,只见她缓缓起身,将崔昭仪扶起,语气里带了几分亲切之意:“本宫知道你的忠心,放心去做吧,其他的交给本宫便是。”
崔昭仪连连应是,退下的时候心里还是冷意连连,这位贵人从大/饥/荒中救了她一家子,可同样的,如今他们全家老小的命也都攥在了她手里,哪能容自己生出什么旁的心思来。
她离开后,那宫室里的美妇人才唤出了青袍内监,面色显然有些不豫:“大公主如今越发长本事了,看她这样,恐怕再努努力,立储的事就在近前了。”
青袍内监垂首道:“娘娘莫忧,就算那位真给立了,咱们也有的是法子把他扯下来,倒是大公主,别看年纪不大,却是个棘手的,连那萧氏在她手上都没讨着什么好。”
美妇人一叹:“是啊,原想着过些年,早早把她嫁出去便是,可如今给她这么一搅和,恐怕崔昭仪刚得的宠也要打个折扣了,真是个不省心的。”
青袍内监连连称是,面上不禁露出一丝狠色:“那咱们是不是……”
“且等等,她身边还有不少能人,先一个个拔除了再说。”殿内朦胧的光影里,美妇人笑的甚是动人。
光熹十四年春,十四岁的二皇子朱景皓被立为储君,正式入主东宫,他十一岁的同母妹妹朱南珍则被封为永安长公主,封邑在奉安,离宣京不远,是一片十分富饶的地区。
但公主未出降前根本不用考虑去不去封地的问题,且依照永光帝对她的宠爱程度,估计就算她嫁了人,也会在宣京另建公主府,所以不管小一有多想去看看外头的天地自由的奔跑什么的,现阶段还是得老老实实的住在她的昭阳宫南熏殿里。
原本永光帝想把历代长公主居住的建章宫赐给她,那正是上辈子朱南珍获封后的居所,也是她被一杯毒酒赐死的地方,她心里实在膈应的慌,让小一想尽办法也要把这个厚赐给拒了。
小一也简单干脆,只表达了不想离开母后旧居的愿望,永光帝就全线崩溃,直接把整座昭阳宫都给了她,于是就出现了历代皇后居所里住着位长公主的奇景。
当然这和永光帝给她的其他厚赐相比,也算不上什么多了不得的事。更不提现在无论前朝还是后宫,目光都聚焦在了闲置已久的东宫,那里终于迎来了它的新一任主人。
小一这几日忙的很,整日泡在东宫里帮忙。朱景皓早已不再去文昌阁,而荀大学士也领了太子太傅一职,成了他的专用导师。文昌阁新任领衔讲师的人选还没定下来,她的课业也顿时减了不少,多出的时间她就全用在了她哥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