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不过他从未说过什么表明心迹的话。
叶长明突然觉得累了,年少轻狂时沉迷于上兵伐谋,将一切情报糅合推测后,用一场轰轰烈烈的奇计拿下敌军,结果生命最后一年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只被舍弃的棋子从始至终为何背叛又为何悔过。叶长明以为自己早已看透穆征的不甘逆反,却发现当某些行为不囿于利益而掺杂了人情后,自己可能忽略了什么最浅显的动机。
怪累的,那群外族挡在外面不放进来就算了,国事早点交给大哥,就可惜最后也没问清楚穆征到底发了什么疯。叶长明最烦这些家伙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明白,偏偏自己闷着,没事儿也要折腾得一波三折,下辈子要是投生成人的话真是得把身边人培养出遇事讲道理的良好风气。
……是哦?我死了吧?!
叶长明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像是被砸了个坑似的,猛地几下甩头把自己生生从梦魇里弄醒。
“……???”
阿平?我不是前几年就放他出宫娶妻生子去了么?还有点怀念啊。
……不对啊!这得年轻了十多岁吧!
“三皇……三少爷您醒了!您突然晕过去小的真是快担心死了啊!”
看着早年间跟随自己的车夫兼佣人阿平一脸欣喜到快哭出来的表情,只是两人在这破烂的柴房草垛上还被绳子捆成粽子的场景似乎不太适合叙旧。叶长明认真想了想,绳子挣不开,右脚腕一动还会疼,不止是扭伤,恐怕脱臼了,这场景完全不在记忆中,叶长明虽然记性不好得挺出名,但也不至于失忆,现在的情况以前绝对没有发生过。
“阿平,今年是哪一年?”
“三少爷?!您……”
“别多问快回答,外面的人要进来了。”
“德仁十三年。”
德仁十三年,叶长明想起这是自己十六岁开始微服出行巡查各地校场的时候,一面整顿军队的不正之风一面招贤纳士。叶长明敢带着一个煮饭驾车照料生活起居样样拿手唯独打架没用的仆人就跑出来,实在是并非托大,叶长明自小钻研各式奇技yIn巧,加上箭法擒拿都受到最好的教导,路上碰上几个劫匪山贼都直接放倒,唯一一次碰上一伙占山为王的,还被叶长明揭破了一系列老三睡了大嫂,老大私藏财物,管账的串通二夫人改账本准备私奔这许多的龃龉,最后整个山头几百人一半招了安,一半自相残杀坐了牢。
所以现在这个情况要么就是自己做梦没醒,要么就是自己重生在了不同的可能性下。
外面依稀的争执声中,叶长明可算是让阿平除去废话交代了事情经过。
二人正在前往据说有官兵沆瀣一气勒索百姓敛财的临江校场,叶长明是记得这件事的,然后路遇四五个兵痞,叶长明正准备随手解决了这几个人送官时突然昏了过去,还被其中一人的木棍打中了脚腕,随后二人就被抓了回来绑在柴房里,那几个人现下准备去搜刮马车,似乎由于分赃不均意见冲突而在屋外吵了起来,也没发现叶长明醒来。
很好,怪不得自己不记得,这群小喽啰好像是上辈子被自己直接撂倒了然后扔给随后一个追过来本想阻止他们的小兵交由官府,自己直接去彻查临江校场督查和百户长了。
本来可以以力破巧的事,叶长明看看身上的绳子,他到底没法就这么直接脱身,等下说不通的话就只好把戒指里的毒烟放出来下杀手了。
“这俩人也太穷了,除了这马车本身不错之外都没几件之前的物事,亏我还以为这么好的马车得是头肥羊呢!”
是啊,叶长明走到哪儿都有人上赶着送钱,就是没人发现他,叶长生也得派人撵着看护着,再不济叶长明随便给人断几桩疑难杂事也是受到热情回馈的,所以叶长明一向以二人带着银两太多行动不便为由不怎么带盘缠上路。
“得了吧!马车太显眼了,拿去卖还只能到隔壁县城,还不如听我的去劫东路上那家,好歹也有点酒钱!现在咋整,这么大的马车得赶紧弄走。”
听外面的人争执不休,叶长明索性闭目整理思绪,脑袋仿佛被砸的疼痛感渐渐减轻,他也不得不确认了自己似乎回到了十六岁的时候。
收复三国绝地反击,少年心性轰轰烈烈的奇策也出了过瘾也过了,不如这次省省心,活久点也好。不过后来叶长明发现怎么都甩不掉穆征的时候,这个美好的愿望就破灭了。
吵着吵着那几个人就进了门,“不如咱们这次干票大的!这小子模样长得多俊啊,我听说咱们督查私下里就喜欢这样的小公子,看他带个啥也不会的奴才,马车里也没啥东西,估计早就落魄现在流落到咱这儿了,把这小子送给督查他到时候没准儿还得回过头来谢谢咱们呐!”
“诶你别说,乍一看就觉得是个不识柴米油盐的矜贵公子,这仔细瞧可长得真标致啊!比那些村里的女人可漂亮多了!”
“我也听说了,咱督查家里可养了好几个小倌儿呢,要我说那些小倌儿脂粉味儿多重啊,咱把这个送去给督查换换口味也好啊,这种一脸禁欲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