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传令,却被门口围满的兵士吓到。
令仪眼尖,一眼看到门口士兵,愤懑道:“公子这什么意思?姑娘为他吃了那么多苦,公子倒好,悄悄娶了个如夫人不说,如今竟是将姑娘软禁了。”
任婉笑笑:“不必管他,他自有自己的打算,娶薛茗想是有他自己的考量,至于软禁,若是我,也会怀疑的,人之常情,何必怪他?”
说话间,任婉悄悄捏碎了一粒丸药,令仪与黎音仍全然不觉。等到三更打过,眼见两人已然昏沉过去,料想帐外应该也差不多情形,任婉这才拿了早已备好的鸡汤,悄悄潜往西北角。三更正是换岗十分,一路潜伏,因着人多混乱,倒也无虞。
依次查看了几个小帐之后,总算准确无误潜入其中某个营帐。果不其然,正是赵临雍。赵临雍被吊绑在营帐正中,显是虚弱至极,连任婉进来也没有发现。
任婉走近,细看之下,大惊失色。原是夜色中帐内并未掌灯,又加上赵临雍一袭玄色长袍,远看根本就未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凑近一看,这才惊觉,赵临雍竟浑身是伤。单其他不说,心口偏右的位置上竟直直地插着一把匕首,只是因为之前他的头无力垂下加之头发披散,任婉这才并未看出。
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任婉细细闻了闻,才发觉空气中满是甜味,仔细辨别来源才知是在赵临雍身上,原来竟是伤口上被泼了糖水。
正是夏日,蚊虫肆虐,爬满了赵临雍全身。任婉光是看看就心下骇然,想来云涯也对他恨之入骨,对于手下这般残忍行事都选择了默许。
任婉撕下一大截裙角死死塞住赵临雍的嘴,然后手上一用力,一把将匕首拔了出来,赵临雍立时痛得惊醒,然而也不过一瞬又昏厥了过去。
任婉又细细为他上了些止血止疼的药,然后撒了些驱赶蚊虫的散粉,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放在赵临雍鼻尖,赵临雍不自觉地嗅了嗅,不多时竟然缓缓醒转。
赵临雍迷迷糊糊一睁眼,见眼前竟然是任婉,先是一愣,随即满是惊喜,随后眸中Jing光又黯淡下来。任婉压低了声音说道:“临雍,其他你都不必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不愿去理会,但有些事情我要亲口问你。只几个问题,你只需点头或摇头。”
“临雍,你一早来星云馆是故意的?那个时候我便已经是你掌心的鱼了?”赵临雍点点头。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吕相什么就是假的,你要的,不过是取而代之?中间所有种种都是你的计策或者欲擒故纵?”依旧是预料之中的点点头。
“那次你囚了我近一个月,那个地方根本不是什么你在郢城的私宅对不对?”依然是点头。
“那是护国将军府的别院是吧?”见赵临雍依然点头,印证了心中所想,任婉心下一冷,接问道:“上次你被赵朔所囚,逼我亲手杀了顾云风,也是你所授意的?”赵临雍面有不忍,但仍旧点了点头。
任婉不再说话,只举起左手,在赵临雍面前轻轻解下那朵纱质的白玉兰。手上伤疤依然可怖,大半年过去依然没有消于无痕,而整只左手举起时都有些微的颤抖,显是再也无法恢复到以前。
任婉冷笑了一声:“赵临雍,呵,赵望和魏千姗之子,安城赵氏及中土赵家真正的世子,护国将军赵朔嫡孙,是也不是?”赵临雍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目光从没有离开那只手,眼里竟有一丝的懊恼与心痛。
任婉无力叹道:“所以,我终于明白为何门阀争斗,魏氏从来不受牵连,都以为是魏氏息事宁人以求自保,其实不过是因为你母亲竟然是护国将军的儿媳罢了。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瞒了整个帝都这么些年。呵,护国将军还真是厉害。”说到最后,语气里的嘲讽已经无法掩饰。
赵临雍似是有话说,任婉将他口中布料取出来。赵临雍已然恢复平静,眸里的痛楚已然消失不见,“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所有一切都是我暗中策划的不假,包括这次顾云涯惨败,也的确是我搞的鬼。”
“只是没想到,我让祖父好好看住你,不想让你参与进来,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所有一切应该已经尘埃落定了,却没想到偌大一个将军府竟然连你一个弱女子都困不住。”
想起赵熙城,任婉心中犹疑,却没有说话。赵临雍见任婉稍微有些恍惚,突然凌空一旋,一脚将任婉刚刚拔下的匕首踢起,力道控制得刚好,刚好削断绳子。眼见匕首就要落地,任婉怕惊到帐外兵士,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制止赵临雍,而是直接扑身上去一把接过匕首,却因这一跃之势而倒地。
任婉刚要起身,不料赵临雍却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将她狠狠压在身下,任婉一惊之下手上匕首就掉落在地,好在两人本就躺在地上,并未弄出太大声响。赵临雍虽然身受重伤,但任婉得玉石老人亲传,刚为他止血止疼过,加上赵临雍底子本就比任婉好上不少,任婉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无法动弹。
两人呼吸近在咫尺之间,任婉尴尬不已,不停挣扎想要起身,无奈赵临雍始终死死压住任婉,直直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