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手。”
何玉铭用一种纪平澜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看着他,纪平澜咽了下口水,有点勉强地笑笑:“也许一开始我会……不适应,不过没关系,我能……能接受的,只要给我点时间。”
何玉铭没有说话,一种似乎曾经也出现过,却仍然让他感到陌生的情绪波动困扰着他的思维,看到杜秋白换好衣服出来了,他决定还是先把这陌生的情绪放一放,过后再好好分析。
“以后再说吧,我先送小白去医院。”
“我……”纪平澜本想说一起去,他不想离开何玉铭,因为离开了就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但何玉铭动嘴比他快:“你先回家去吧,顺便告诉管家,派几个得力的人过来守着剧院,别让那个姓秦的乱来。”
纪平澜僵了一会儿,看到何玉铭打开车门扶着杜秋白坐进去,动作神情都透着温柔体贴,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只能强颜欢笑地扯了扯嘴角,对坐上了驾驶位的何玉铭说:“你也……早点回来。”
“嗯。”何玉铭发动了汽车。
杜秋白的手为了保险起见打了石膏挂在脖子上,额头上破了点皮的地方也贴了纱布,所以看起来特别凄惨。
还在打石膏的时候杜秋白就发现何玉铭有点心不在焉了,便说:“要不你先去看看纪平澜吧。”
何玉铭摇摇头:“先送你回去。”
杜秋白说:“只是包扎得看起来夸张了点而已,其实我没什么事,自己回去也没关系的。”
何玉铭也知道他没有什么大碍,都是些皮外伤,只是觉得让他独自回去总会有一定的几率让那个姓秦的疯子给堵上。
“那样不安全。”何玉铭打开车门,杜秋白只好把自己挪到座位上,车子发动后还不忘跟何玉铭说:“虽然我很欢迎你长住下去,不过于情于理,你总住在我这边也不好,还是尽早回家去吧。”
“这就要赶人了?”何玉铭笑。
“不是赶你,我就是觉得……”杜秋白看着何玉铭的侧脸,以前杜秋白总感觉何玉铭这个人藏得很深,很难从表情分辨出他的心思,但现在偶尔也可以看出点什么来了,“……你不要再跟他闹别扭了,让他难过,你自己也不高兴。”
“我没有跟他闹别扭。”何玉铭心想,难道他哪里有表现出不高兴吗?
他只是觉得他们需要真正地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都冷静一下,可是刚才看到纪平澜的状态,何玉铭又不免有些担心,纪平澜这个人太容易胡思乱想了,才不过分开了几天的工夫就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真是叫人片刻都不能省心。
纪平澜回家以后,便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长时间地发呆。
原本再过几天就是他们动身回独立团的日子,也许这一次,他得独自回去了。
事情最终还是到了这种不可挽回的地步,即使他现在肯放下尊严和坚持去和一个已婚男人在一起,一切似乎也已经太迟了。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呢?
大概这就是何玉铭跟他说过的人性的弱点,拥有的东西就不知道珍惜,一定要得不到或者失去后才明白可贵。
何玉铭曾说不怕把他宠坏,他自己也曾坚信自己会永远一如即住,可事实上,不管他怎么警醒,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在何玉铭一天天的宠溺下,渐渐地把一切当成了理所当然。
没有人天生就欠他什么,没有人理应对他好,过去他一直很清楚这一点的不是吗?别人对他的一点恩惠他都会记着,会想着找机会回报,凭什么只有对何玉铭是例外?
虽然他还知道何玉铭好,还知道他不能失去何玉铭,但日复一日地在一起,他慢慢地就无视了对方的付出和努力。
如果他的心态不要这么理直气壮,不要将何玉铭的包容忍让都看作是理所当然,那么至少他不会脸红脖子粗地跟何玉铭急,几次三番地把本来可以好好解决的事情变成争吵,再升级成冷战。
毫无疑问,如果当时纪平澜有好好地跟何玉铭沟通的话,一切本来都可以避免,何玉铭过段时间就会回到他身边,他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忍受心痛的折磨。可他却一次次地把事情都搞砸,让何玉铭对他失望透顶,直接就去找杜秋白了。
他还能怎么挽回,他能拿出什么来跟杜秋白比?
论深情,谁没有深情,杜秋白现在对何玉铭的迷恋,只怕一点都不比当年的他少。
论表现,杜秋白这种温柔的人,最不缺的就是细心体贴,杜秋白可以好好地照顾何玉铭,不像他只会被何玉铭照顾。
论时间,虽然是他先认识何玉铭的,但这三年除了磨尽了他的热情以外,可有在何玉铭心里留下哪怕一点点的痕迹吗?
如今一个正值三年之痒,没有一点优势,只会无限索求,一个却是最为热情的时候,温柔可人,百依百顺,何玉铭会如何选择,那还用说吗?
之前何玉铭的表现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何必再去自取其辱,非得当面问出一个尴尬的答案才肯罢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