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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子虞喜欢这样两个人的安静, 夜幕是黑的,但抬头可以看见她的整个世界。
微微收紧自己搂住谈赋的手臂, 热气呼在他耳侧的皮肤上,切切细语:“是呀, 我才不像哥哥, 听说这里的小姑娘能歌善舞, 好酒好菜都要乐不思蜀了吧。”
谈赋听出她话里的醋意, 轻笑一声, 伸手去掐蒋子虞的腰际, 摇头道:“是不是又听了刘绍平的胡诌, 你们两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蒋子虞“哼”了一声, 她腰上皮肤细嫩、怕痒, 此时本在故作生气,不小心被谈赋一掐,本能的“咯吱”一声笑出来,等缓过劲来,又赶紧重新板起了脸,继续委屈道:“刘助理是好人, 他和我说些你的情况怎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的那天,下面镇里的女生个个骑着马来看你,还有对着你唱情歌的,对了,镇长的女儿就在北城读大学,唔……”
谈赋在面对蒋子虞时,时常会生出措手无措的情绪,因为那些他擅长处理的数字和公式在这时总是解决不了问题。
偏头吻住她的嘴唇,两人的鼻息相抵,舌尖轻轻触碰又缠绕,直到她被自己吻得说不出话,谈赋才放开了她,隔着咫尺的气息,低声笑话:“傻不傻。”
蒋子虞此时歪着脑袋看谈赋,脸上微微泛红,抬手勾勒他下巴的轮廓,轻声抱怨起来:“哥哥,你怎么生的这么好看,如果你长得难看一些,那些女人就不会整天盯着你了。”
谈赋被她孩子气的话逗乐,看着蒋子虞委屈的样子,伸手撩起她落在自己肩上的发丝,放在手心抚摸,就像那是她的皮肤,温柔而缠绵。
“我不是长得好看,我只是恰好合了你的心意。桐桐,我控制不了旁人的眼光,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眼里只看得到你。”
话音刚落,一阵响亮的藏民歌声便忽的从外面传了过来,而后随着马匹的驼铃,又渐行渐远。
蒋子虞红着脸蛋,好奇地问:“是格桑大妈的声音?”
谈赋“嗯”了一声回答:“对,她每天晚上都会这样唱着歌下山去,她家里有几只刚刚出生的小牛,有些惦记。”
蒋子虞眨了眨眼,歪着脑袋问:“这边的人都是这样喜欢唱歌的吗?”
谈赋回想了一瞬,点头告诉她:“对,这里的人很爱唱歌,他们觉得自己的声音属于山神,是很纯净的东西。”
说完,又低头,触碰了一瞬蒋子虞的嘴唇,亲昵地说:“但我更喜欢你的声音。她们的歌声属于山神,而你的,只能属于我。”
蒋子虞听见这话,忍不住脸上一红,身子往前一拱,用脑袋乖巧地蹭了蹭谈赋的脖子,细声细气道:“那我现在哼一首歌给哥哥听好不好。”
谈赋微微一愣,看着窗外头的月亮,点头回答一句:“好。”
蒋子虞虽然不是专业声歌系的学生,但从小接触管弦乐器音准很好,天生音色细软,一首歌哼下来,宛如一首娓娓道来的情诗。
歌其实很普通,不过是一首英国的儿童民谣,但优美的旋律还是让谈赋沉醉的闭上了眼睛。
一直到她唱完,谈赋才又睁开了眼,抱着她,道出一句:“好听。”
蒋子虞张嘴咬了咬他脖子上的皮肤,气呼呼地说:“这歌我小时候也唱过,你那时候可从来不会说好听,你以前可坏了。”
谈赋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严肃地回答:“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善于表达的人。这歌,我其实认得,我还知道你经常喜欢在玫瑰地的那个秋千上唱。”
蒋子虞没有想到自己这不为人知的习惯谈赋竟然会知道,坐起身子来,目光烁烁地问:“你、你竟然会知道…”
谈赋轻笑一声,伸手捞住她的腰肢往自己怀里一带,把她整个人的身体都严严实实地揽在了双臂之中,沉声道:“桐桐,这世界上总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蒋子虞抓着他干净的袖口,看着他的下巴,一知半解地问:“比如呢?”
谈赋沉默一瞬,声音低沉地回答:“比如,从双对数图像上找出直线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比如按照塔斯基的理论,三维空间可以被分割,然后塞进一粒沙子里。”
蒋子虞拿头拱了拱抱着自己的人,轻声抱怨:“讨厌,总拿这些我听都听不懂的东西笑话我。”
谈赋将手里的人又搂紧了一些,偏头看着,轻声笑:“还比如,这世界上,我只喜欢你。”
夜很安静,听得到两人心跳的声音。
蒋子虞只觉自己脸上热得发烫,咬着嘴唇,手里扯着谈赋的衬衣袖子,眼睛红红的,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耳边,小声告诉他:“我、我也只喜欢你。”
“哐当。”
就在此时,门外忽的传来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
谈赋放开怀里的人,起身打开门出去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人的身影,只在地上看见一串吹干的牛rou块,是从窗边上掉下来的。
蒋子虞靠在床上,看着回到屋里的谈赋,有些紧张地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