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平凡庸俗之辈?
想起rou盾每次惊见貌美者的激昂与巧语,记起rou盾每回提及风流史的自豪与心虚,席lun默然地淡下神情。原来,在这场以虚拟外貌建立的关系里,他始终是唯一揭不得面纱的人。
「你已一无所有。」那个以好友为名介入他们之间的男人,得意地宣示着胜利,「还凭什么留得住他?」
一无所有……
他抛弃原有的一切,来到异国重新开始。一身才华却不得发展,因为卢西恩无法忍受自己与他人亲密,即便只是演戏。争执的结果,他为爱妥协,所以现在的他一无所有。
独占一个各方面优越的男人,他生活在所有人欣羡嫉妒的目光中,而卢西恩的身边总不乏优秀的人。为了证明自己足以站在这男人身边,他咬牙适应陌生的世界,拼命学习新的事务,倘若完美的外貌是他目前唯一的优势,他也不吝以此为傲。认输,从不在他的字典里!
然而,一切的努力都在那场意外中付之一炬。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背叛他的男人,不复以往的从容优雅,竟憔悴地在他面前痛哭忏悔,断续哽咽的字句却如刀般切割他的胸口,「你的伤疤一再提醒我那天犯的错……我无法原谅自己……太痛苦了,看着你……跟你在一起太沉重……」
伤疤,真的有这么糟吗?他茫然地摸上左脸。明明动了那么多次手术,每天认真地复健保养,医生也说复原良好,为什么卢西恩会连看自己一眼都不肯?
他望向镜子中戴着弹性头套的人。那厚布下的面容怎么了?轻颤的手缓缓拆下头套,他震愕地瞪着眼前的丑陋——鲜红粗疤如蜈蚣爬满了左脸,被火烧熔的肌肤迅速脱落,露出溃烂的血rou,那是张惨不忍睹的脸。
「啊啊啊——」惊惧地砸碎镜子,他疯狂地抱头尖叫,如同那天在火中打滚的嘶喊。这就是卢西恩眼里的自己吗?原来他每天都让卢西恩看到这可怕模样吗?
「呵,你还有什么能让他快乐?」俊丽的青年亲密地环住卢西恩,朝他冷言嘲笑:「你有什么资格在他身边?」
「lun……小lun?」
他捂着灼痛的脸跪在地上,听闻卢西恩的哀戚嗓音忽转,不禁愣地透过指间望去,却见那悲痛忏悔的人竟变成了艾登?对方脸上的错愕与失望,令他惊慌无措地倒退,不!为何艾登会在这?他现在这个样子……别看,别再看了!
「哼。」同样的冷笑让他倏地顿住,然而夺他所爱的青年却已换了模样,正是那一身清冷高傲的俊美祭司。冰冷刺骨的打量视线,如一桶泼身的油加遽焚身之火,将他的双眼被漫天炽火遮盖,直到一条白布迎头扑来,他瞬间如坠入冻寒冰库,浑身感觉不到一丝生存的力量。
「不……不要……」干涸的咽喉似连同气管被切断地嘶哑,他睁大红肿充血的双眼,注视那片渗着血迹的死白,怎样都抬不起一根手指去掀开布巾。以为早已流尽的泪水,再次画满脸庞,落得满目鲜红,令他再听不进震天喧嚣。
「……lun?」
「阿lun?醒醒!」
「听得到吗?阿lun!」
越渐激烈的摇晃与催促,让席lun不得不从睡梦中蹙眉醒来。他微抬闷疼的头,睁眼看向一脸焦急的汪一全,不解地呻yin问道:「怎?」
「还怎?打电话也不接,敲门也不应,叫了半天都醒不来,老子差点要扛你去医院!」汪一全气呼呼地骂完,见他缓缓坐起身似乎没什么大碍,才缓了脸色,「你是干嘛?睡成这样。」
「唔……几点了?」席lun晃着满脑昏沈,伸手在床边摸寻手机。
「都晚上十点了,你这几天不上线也不吱一声,大家都以为你出了啥事,本来是小琥要过来,但这大晚上的,老子就亲自来验尸。」汪一全开了瓶矿泉水递过去,「清醒一下。」
「几……几天?」脑袋重得转不过来,席lun纳闷得皱起眉头,喉咙又乾得要命,只得先接过水。
「三天了,靠!连衣服都没换过,你该不是一直都在睡吧?」汪一全没好气地骂道。自那天出门后,席lun就变得异常沉默,不管他和小琥怎么探问都无果,他们也只好暂先作罢。谁知,之后席lun就像失踪一样无声无息,搞得大家以为发生什么事。
「唔噗……三、三天?」正喝水的席lun差点呛到,整个人也清醒了过来。他直接抓过汪一全戴表的手一看,表面正显示着非以为的日期,顿时哑然。他居然连睡了三天?难怪头这么晕。他轻叹地放下水瓶,揉着抽痛的太阳xue,道:「不小心睡过头了。」
「还真睡过头勒。」汪一全的脸皮都抽了。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席lun无奈地苦笑。其实,他当时看完电视后,满脑子都是关于他跟艾登的事,为过往Yin影笼罩的不安亦是越盛,以致于回到家后忽觉身心疲惫,便打算小睡一会,哪知道接踵而来的混乱梦境竟令他一睡不醒?
「真的没事?」汪一全盯着那过长浏海下的黯淡眼眸,担心这人又在逞强。想起小琥与艾登通完电话后才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