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麻烦。”
“那么,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也可以跟我说,说不定我也可以帮上什么忙。”齐肃伸手握住他纤细的手腕,他能感受到宣澜的手是冰凉的,这冰凉的温度使得他的手腕更像是白玉了。
齐肃想起了那天他在电梯前看到的情景。
但他没有开口。
“我……我确实遇到了麻烦。”过了许久,才听到宣澜开口,他的声音很迟疑,似乎在犹豫不定到底要不要说。
齐肃的手的温热的,那热度仿佛给予了宣澜一点力量。
“有一个叫邵扬的人,他……”宣澜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能把这件事说得不那么难堪,然而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十分难堪的,“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可是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实在是……我以前也试着跑过,可是每次都失败了,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很难受,每次……”
宣澜像个鸵鸟似的将头埋进齐肃的怀里,不知不觉间声音已经带了几分呜咽:“求您救救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齐肃能感觉到衬衫胸口的部分逐渐有了一点shi意,仿佛有什么滚烫的ye体在渗入。
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低头望向这怀里的孩子,他来之前并没有派人仔细调查过这孩子的底细,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这孩子这些年居然过着这样的日子!
邵扬……邵扬……他记得自己仿佛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却记不太清。
齐肃尽量压抑住心底的怒意,怕吓到他,开口柔声问:“那个邵扬,他是干什么的?”
宣澜听到邵扬这个名字就几乎要颤抖起来,他仔细想了想,说:“他原来是个混混,以前上学的时候就老欺负我。后来……对了,他父亲好像叫邵家明。”
邵家明这个名字对齐肃来说就熟悉很多了,齐肃冷笑一声:“原来是他。”
说完他又担心这样的语气会吓着他,连忙又安慰宣澜:“我知道了,你不用怕,这事儿我会解决的。”
宣澜信服地点点头,稍稍好了些,但那眼泪却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似的,流个不停。
齐肃只当他还是委屈害怕,便道:“别怕,有我在他不敢再欺负你的。”
宣澜“嗯”了一声,伸出手来擦眼泪,齐肃递过来一方手帕,小心地替他拭去眼泪。宣澜止住了泪水,然而眼角还是红红的,他皮肤又白,看上去像个毛绒绒的兔子似的惹人怜爱。
齐肃替他擦干了眼泪,痛惜地吻了吻他的眼角:“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我……”宣澜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齐肃,因为紧张他的脸颊也红红的,“我以前,觉得自己要过不下去时候,我就会想你。我那时候没有见过你,但我一直以为你就是我父亲,我在电视里或者报纸上看到你的时候,都会在心里想……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如果你在的话,我是不是就不用过这样的日子了……”
他心乱如麻,所以说得语无lun次。但齐肃却听懂了。
“我没有办法见到你,我离你太远了……直到我遇到了黎顾。”说起黎顾,他的语气稍微镇定了些,“我不是个好人,我接近黎顾是因为我无意中看到了他本子里的那张结婚照,我认出了你。我又偷偷、偷偷看了黎顾转学过来的档案,这才确定……”
“所以我才跟老师说要和黎顾坐同桌,因为想着跟黎顾接近的话,说不定有一天,可以见到你。”
“但是我等不及了,邵扬他实在是——我没有办法再继续这样的日子了。于是我……刻意勾引了黎顾,想借他的手逃离这一切。但我没有想到,黎顾他很好,我不该这么对他的。”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但我没有想到黎顾要走了。他走之前很担心我,所以给我留了你的地址和电话,我才找到你……”
他肯这样直接剖露心迹是齐肃没有料到的,虽然这些齐肃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七七八八,但直接听到一时间也有些感慨和唏嘘。
宣澜说完,又小声加了一句:“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齐肃立刻对他微笑了一下,他发觉这个时候宣澜情急之下对自己说话的称呼已经换成了“你”,态度也亲昵了很多,这表明宣澜已经逐渐开始信任自己了。
“怎么会呢?”齐肃搂着他的肩膀,让他直视着自己,“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真正犯错的人。”
他伸手为宣澜盛了一小碗鱼汤,鱼汤刚端上来的时候还有点热,放到现在温度正好,nai白色的汤熬得浓浓的,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齐肃亲自拿着汤匙,小口小口地喂宣澜喝。
“先吃饱饭,咱们来这儿是吃饭的,你尝尝这儿的鱼汤,改天我们自己做着尝尝。”
“好。”宣澜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郑重答道。
齐肃说这话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放松一下心情,岔开之前的话题,倒没想到他会这么郑重地回答,他愣了一下,旋即真正的笑意在他的眼底蔓延开来,像是河面上的薄冰化开来露出了底下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