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很熟,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你说呢?”
宣澜倒是不知道这些秘辛,不过他并不在意,只是哦了一声,他这样的反应让时雪晴觉得很是泄气,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你从这里看出去,一会儿就能看到齐肃带着一个男孩儿或者女孩儿出来,那个时候他多半会半醉不醉的,他在顶层有个包间,今晚大概不会回家了。”
宣澜有些不解地偏头看向时雪晴,似乎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个:“所以……呢?”
时雪晴笑了笑,目光里竟然有几分悲伤之意:“我已经不年轻了。舒檀要是活到我这个年纪,多半也会年老色衰……你猜齐肃还会不会记挂她一辈子?”
宣澜没有说话,他放下了刀叉,静静地看着时雪晴。时雪晴其实并不老也并不丑,她是一等一的大明星,容貌无可挑剔,仪态优雅而娴静,只是偶尔能在眼角看到一丝细纹而已,不过这跟她本人迷人的风采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我不懂。她是我的母亲,不管她做过什么、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她,我宁愿她又老又丑地活着,也不希望她那么年轻的时候就去世。她离开的时候我还很小,我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只觉得天都塌了。如果她能活着——这些又算什么呢?我爱她啊。”宣澜终于开口,说了很长的一段话,声音里有微微的起伏波动,“你是来向我诉苦的吗?抱歉,也许你找错了对象。这种话也许时小姐应该直接对齐先生说。”
齐肃是今晚的主宾,万众瞩目的焦点,甫一进门便被徐海拉住寒暄个不停:“哎呀齐总您可终于来了,我左等右等等您大驾光临,还以为您又要放咱们鸽子呢!来来来您请上座。”
徐海是新辉娱乐的老总,跟他年纪相仿,却早早地发了福,顶着一个大肚子,明明室内现在的温度不冷不热恰到好处,他胖胖的脸上却都是汗渍,时刻要掏出手帕擦个不停。
齐肃和徐海并不算十分熟稔,两家之间并没有什么往来,只是在宴会上碰过面打过招呼的交情,这次徐海费了大劲不知道攀了几层的关系才请到齐肃,显然是有要事相求。
齐肃和他推脱了一会儿还是坐上了主位,一旁的徐海殷切地陪着,陪客显然也是徐海找好的,都是半熟的面孔,插科打诨活跃气氛十分在行,齐肃并不算是难伺候的人,就算是看不上也不会当场不给面子,徐海只字不提有求于齐肃的事,于是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好不融洽。
酒过三巡后徐海主动叫来新辉旗下的艺人过来作陪,很快一堆花枝招展的年轻男女进了屋四散开来,把原本只有一堆中年男人的包厢瞬间变得活色生香无比动人。齐肃对这些不是十分感兴趣,放眼望去并没有看得上眼的货色,只招呼了一个年轻清纯的小姑娘过来给自己点烟。
徐海显然Jing于此道——他本身就是干这个的嘛,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搂着一个最近风头正劲的线上小花好不快活,一张胖胖的脸几乎要埋到小花一痕雪脯里,那小花十分敬业,领口开得低低的,坐在徐海乔腿上嘴对嘴地喂他喝酒,毫不嫌弃他肥胖的身躯和丑陋的面容。
相较之下齐肃身边这姑娘显得幸运很多,齐肃本来就称得上五官英挺眉目深邃,他面容沉静却并不严肃,坐在那里自然有种渊渟岳峙的气势。姑娘看着他英俊的侧脸简直要春心萌动了。
齐肃不经常看电影或者电视,但也对这姑娘有点眼熟,想了一下笑着问道:“你是不是姓何?”
何姑娘受宠若惊,瞪着一双小鹿似的大眼睛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我……我叫何婷然。”
这时徐海从另一位姑娘的胸脯上抬起头来,笑着对齐肃说:“齐总,小何可是我们公司的当家花旦,您不知道啊,这姑娘平时可傲着呢,谁都不愿意伺候,今天听说有您在——才眼巴巴地求着我带过来呢。”
齐肃看了何婷然一眼,这姑娘确实算得上清丽脱俗,很有一点傲的资本,此刻却全然不见徐海乔所说的傲气,只是温柔地端着一杯酒,楚楚可怜地看向齐肃:“齐总……我、我敬您一杯。”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为过渡章节,所以叫过渡。
☆、错觉
一切都不知道是如何发生的。
宣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恍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周围是一片漆黑,仿佛连空气也无法流动,整个人似乎都被包裹在一片黑雾中,茫茫然的。
没有任何气味,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触觉,像是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我这是在哪儿?
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尝试着清了清嗓子,喉头发出一声类似于呜咽的叫声。
但好歹是能出声了。
他心里一急,又试着动了动四肢,四肢是酸痛的,脑袋也昏昏沉沉,但是依然能感受到这是自己的身体。
他发觉自己是躺在地上的,地上似乎有绵密而厚重的地毯,他想坐起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