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京里已经积了一层足有及人脚踝深的积雪。
&&&&“瑞雪兆丰年,看来明年又是一个好年头啊!”王丞相双手拢在袖子里,宫里太监宫女扫地扫得勤,地上积雪早就被清理干净了,只有刚落下的一层踩在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户部尚书阮大人呵呵一笑,朝天拱手,笑道:“当今圣上乃真龙天子,受天庇佑,自然是风调雨顺,万国来朝了!”
&&&&这话说得好听,在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耳报神,这话怕是等会就能传到当今陛下的耳中。
&&&&王丞相指着他,连说了两声:“你啊,你啊……”
&&&&两人说着话,穿着的长毛大氅上边白色雪花很快扑了一层,眼看大雪越大大了,满头黑发,眉毛胡子都沾了白雪。
&&&&“各位大人且慢走!”
&&&&忽然漫天雪花之中,传来一道声音,这道声音不男不女,没有女子的娇脆,也没有男子的低沉,带着一种清冷,让人从骨子里冷到心底,分明声音不大,却穿过大雪,传入在场的各位大人耳中。
&&&&原本还在寒暄的大人们皆是一静,王丞相与阮大人相视一眼,拱手朝来人行了一礼,唤道:“楚大人!”
&&&&来人身着一身大红大氅,在大雪之中仿佛是这唯一的亮色,眉目如画,乌发如墨,说不出的好看,一双桃花眼多情风流,分明是男儿,却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女气。
&&&&来人嘴角一翘,发上金冠垂下两条金珠,分明是风流多情的眉目,里边却带着锋利如刀的光芒,看得人心里胆寒。
&&&&“陛下见雪势越大,特让我为诸位大人呈上雨伞一把!”说着,他身后很着的几个太监走上前来,怀里抱着雨伞。
&&&&王丞相抚着下颔的胡须,道了句:“陛下仁慈!”率先拿了一把伞打开撑上,他是百官之首,其余大人见他如此,也各自拿了一把。
&&&&“雪大路滑,各位大人行走小心为上,我还要回去与皇上复命了,就不多送了,各位告辞了!”
&&&&“楚大人慢走!”
&&&&王丞相与阮大人两人无声相视一眼,王丞相邀约道:“昨日我刚把十年前埋下的状元红开了,阮大人可有兴趣尝两杯?”
&&&&阮大人颔首:“如此大善!”
&&&&来到丞相府,王丞相让下人整治了席面抬上来,又把状元红也端了出来,各自倒了一杯。
&&&&屋里生了火盆,两人解了大氅,阮大人喝了一口状元红,嘴里美酒的滋味却无心品尝,叹道:“当今圣上的确是千古明君,只是在感情方面,实在是!”
&&&&他想了半天,只道:“有辱斯文!”
&&&&王丞相摇头,道:“圣上可不是由我二人能置喙的,况且那一位,也不是好相与的,若是有什么消息入了他的耳,明日怕是护龙卫就进了你的家门了。”
&&&&他们这位皇帝,在做太子之时便是圣明远播,但只一点让人置喙,天下读书人都不认可的。那便是登基十载有余,不纳后妃,膝下只有二子,不过好歹后宫之中还有皇后妃嫔,但是后来却都成了摆设品,当今圣上不爱红颜爱男颜,而且宠爱的还是一个阉人,这可是让天下人都为之耻笑,但是却无人敢多说什么。
&&&&不只是因为当今圣上不喜,更是因为被他宠爱之人不是旁人,而是凭借阉人之身大败四方敌寇,使大晋朝统一全国被太上皇封为英勇将军的福公公。这位福公公,原是太子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后来宁南县一战,一战成名,后来敌族来犯,更是主动请缨,领兵迎敌,更是大败敌寇,威名远播,后来被封为了英勇将军,还被赐予了国姓:楚,楚福喜。
&&&&楚将军以阉人之身得此成就,虽然许多人面上不屑,心里却仍是佩服的,可是谁知道他竟然与当今天子是那等见不得的关系,二人起初旁人还察觉不得,只是后来随着权利在手,越发无所顾忌了,两人同居一卧,同吃一桌,就怕天下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一样。
&&&&“唉~”想起来就糟心,偏偏他们还说不得,一说楚将军手下的护龙卫可不给面子,直接抓进天牢关你一个两个月,这番下来,这些大人也不敢再多说,看久了竟然也都习惯了。
&&&&而如今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平顺,也没有谁在乎皇帝的私事,反正他们吃得饱穿得暖,那就够了,管这么多干嘛。
&&&&“这些事就不说了,来来来,我们喝酒才是!”
&&&&大雪仍在纷纷扬扬的下着,高高的宫墙之内,皇帝所居的麟趾宫里边烧了地龙,外边酷寒难挨,里边却是温暖如春。
&&&&一扇窗户打开,福喜披着当今圣上的绣五爪金龙的玄色大氅站在窗口,一阵冷风吹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这是作甚?分明自己怕冷,还站在这吹风!”
&&&&一双手从后边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