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可是如今祁王死了,失去目标的他们要怎么办呢?
转而想想,既然许策去了,想必聂诤那边应该无忧了吧?那现在是应该去找聂诤商议么?乐至停下脚步想了想,换了一只手抱着那小小的尸体,重新包裹了一下,掩饰住渗透出来的血迹。
可是即便是商议,又能怎么办呢?祁王死了,这一个重要的能让前朝遗臣和当朝之人和平相处的棋子已经不在了,他才这个年纪,还什么都不懂,就因为长辈之间的厮杀而丢了性命。
乐至忍不住自怨自艾了一句,要是我没有卷进来,要是景乐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这个孩子,是不是就不会死呢?
他稍稍摇头,努力把这些有的没的的想法抛掷出去,脚下转了个方向,重新迈步,向着聂氏的宅子走去。
如今还能怎么做呢?他们所天真希望的不再让太多人流血的路,已经不在了啊。要让肃王去当皇帝么?阿诤的身体能受得了么?亦或者,由自己来当皇帝?
乐至在乱七八糟的思路中抽身出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前一刻,他面前还有无数种选择,一时之间祁王死了,仿佛所有道路都瞬间堵死了。
那么多人谋反想要当皇帝,可是当皇帝究竟有什么好呢?为什么他仍旧觉得那鲜血铺地的皇宫那样令人畏惧,那让让人不寒而栗?
聂诤的屋子点着灯,乐至无声地推门进去,看见苏青遥坐在灯光下,红着眼睛,拿着Jing致的勺子慢慢地给倚在她怀里的聂诤喂药喝。
聂诤紧紧地闭着眼睛,药从口中送入,再从嘴角流了下来,也不知究竟喝进去了多少。
乐至看着只觉得心脏猛地一揪,双生子之间仿佛忽地共享了某种痛苦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阿诤他怎么样了?怎么回事?!许策没有去么……”
苏青遥没有抬头,再送了一勺子药到聂诤口中:“阿诤没事,只是心力耗费太多,又强行动了内力与人动手,一时支撑不住晕过去了。方才我唤了聂氏的大夫进来,他说是静养就好。”
苏青遥的语气平平淡淡,乐至却退了半步,看着聂诤昏迷中的脸。
这一年来,这是第多少次,有人说聂诤心力不济了?
即便毒解了,病根不在了,在这样的地方,步步为营,心力交瘁,他那副身体又还能撑多久?
难道真的只能等到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才放他走么?
乐至扶着门框,却不期然身后猛地撞上来一个人。
叶夷一脸惊慌失措:“师父师父,欸,公子爷也在?对了对了!不好了不好了!颜姑娘她被太子的人掳走了!”
苏青遥手里的药碗“砰——”一下摔到地上,漆黑的药汁飞溅了在她雪白的襦裙上,她看都没看,罕见地收不住脾气厉声道:“你说什么!”
叶夷被吼得一个哆嗦,一脸惊慌:“我……不……那个……”
乐至身形晃了两下,勉强稳住,声音干涩地说:“你慢慢说,发生什么了。”
叶夷努力深吸了口气:“肃王妃与我进宫去劝说顺贵妃了,可是顺贵妃不肯杀禹王爷,只让我们把禹王爷带出宫来。王妃她没办法,就让我带着那活死人的禹王爷去找颜姑娘,可是我去的时候,颜姑娘不在了!她那小丫鬟银铃说是有人来绑走了颜姑娘,她害怕就躲在门口没敢动弹!
王妃娘娘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带着禹王爷回王府去了,让我来问问你们打算怎么办!”
苏青遥怔怔地抬头看乐至,看到乐至扶着门框,咬着嘴唇问:“小玖她……留下什么话了没有?”
叶夷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赶紧掏出一团纸来:“对对,王妃娘娘在桌上找到一张纸。”
乐至迅速拿过来铺开一看,上面写着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祁王有两个”
确实是颜玖的字迹。乐至盯着那没头没脑的话看了片刻,突然回头问道:“许策人去哪儿了?”
苏青遥摇头:“不知道。”
乐至重新团起那张纸,用力握在手心里,闭着眼睛想了片刻这才突然吩咐道:“叶夷,你去与聂久成聂大人说,开始筹备聂七公子的葬礼吧。”
叶夷被吓了一大跳,赶紧去看床上昏迷着的聂诤。苏青遥也白了脸色:“阿乐你……”
乐至伸手拉开好几个抽屉:“青遥,你把阿诤常用的东西都带上,今夜,你就带阿诤离开吧。等阿诤醒过来,替我给他道个歉,就说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的。”
————
牢房,当然算不上一个好地方。
牢头是个肥肠满脑的中年人,看着推进来一个容貌不错、骨架也算不上宽阔的青年,顿时眼睛一亮,接过铁链用力一拉:“磨蹭什么!快进来!喂喂,今儿个怎么连着送人进来?这个人不会也只是暂时关押动不得的吧?”
后面押送许策的两人立刻轻咳一声:“刘四,这是个取保候审的。不过他身份高贵……”
话没说完,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