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写了。王晶瑜说,你这样下去,我真的受不了,别写了。我说,这本日记送给你,有什么烦心事写在上面,就相当于说给我听,扉页上有我给你写的一首小诗。客车缓缓启动,王晶瑜流着泪拼命挥手,我也哭了。透过明亮的车窗,看到王晶瑜翻开日记本,相信那一行行字迹引入她的眼帘。
日月是我的双眼,
黑夜白昼,
有我含情脉脉的注视;
星星是我的泪珠,
寂寞深夜,
有我闪亮晶莹的相思;
天地是我的心胸,
天涯海角,
有我无限伸展的眷恋。
我的爱人啊!
听!
黄河浊浪不息的咆哮,我呐喊的爱。
看!
你脚踏的道,是我瘦小的背,
你走那,
那就有我承载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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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岛回来,我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写作,时时刻刻处在压抑烦躁的状态之中,什么也不想干,行尸走rou般的混过一天天。
这天我收到王晶瑜的来信,原文如下:
文彬,自与你分离,我就陷入无比苦恼之中,上着班时常走神。下班后,看着一对对欢颜笑语的青年男女,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之感随之袭上心头。夜里躺在床上难以入眠,经常不知不觉中泪挂满腮。
文彬,不是我说你,你自个好好寻思寻思,时间给你了,你写不出来,能怪谁?日子要过,饭要吃,家中的经济状况你也清楚,难道你要一辈子这样下去?总不能让我一个女人在外抛头露脸的养家糊口。我实话告诉你,我做不到。断了写作的念想吧,像别人一样咱平平淡淡的过日子,行吗?我不在乎贫穷富贵,在乎的是你是否执迷不悟,依然如此。这样的日子我真过不下去,我的心都碎了。如果你要真这样下去,那么不如趁早离婚,省得相互折磨。
不过,我也给你一次机会,来青岛吧,踏下性来,找个活干,别老是活在梦中,面对现实。来青岛吧,咱俩在一块多好,若长期分离,你我之间的感情慢慢淡了下来,久而久之也就陌生了。来青岛吧,我好孤单,望好自为之。
看完来信,我陷入久久的沉思之中。妻子说得合情合理,可我觉得我也没什么错。是写还是不写,我处在矛盾的思索中。我不知道母亲何时来到我面前的,直到她老人家气嘟嘟说,小乖乖,你就这样成天在家闲着,也能闲下去了。我这才看到浑身上下Jingshi的母亲问,娘,你咋浑身尽水。母亲说,我割苇子掉沟里,差点淹死。我说割那咋。母亲说,不割咋烧火做饭,电锅煤气咱又用不起。你也睁眼看看,谁家不比咱过的好,人家还拼命累死累活的干,你也有脸闲下去。的确,俺家穷得该冒烟的不冒烟,不该冒烟的偏冒烟。人家做饭不是电锅磁炉,就是煤气煤球,唯独俺家的烟囱浓烟滚滚直冲云霄。收庄稼时,人家不是三轮就是四轮,呼呼地吐出飞扬跋戾的烟雾,唯独俺拉着辆两轱辘的地排车,畏畏缩缩地前行,落伍了,真的落伍了。母亲接着说,你媳妇一人在外,难道不怕她有外心,你成天这个熊样,谁能跟你过下去。母亲这一说,让我想到王晶瑜信中的一句话,不如趁早离婚。一股说不清的怒火骤然升腾。我说,别提她了,大不了离婚。母亲说,真要出了事就晚啦。我说,大不了打光棍。母亲说,看你能的,你丢起这人,我可丢不起。我说,够啦,别说了。母亲说,谁让我是你娘,你要有个过日子的样,还用我说,成天瞎写,管个屁用。就在这短短的一两分钟,我下定决心写,写出个样子,给自己一个证明。我马上给王晶瑜写了信。
晶瑜:
我深爱的妻,读你来信,感慨万千,你说的很对,我不能再这样昏昏沉沉的下去了。也曾想断了写作的念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恨过骂过问过自个,为什么不能同别人一样呢?可我无法控制自己,这能怪谁?怪我太固执,太痴迷。你一个女人在外抛头露面,辛辛苦苦的挣钱养家,我觉得很对不住你,回来吧,我很想你。
我不想欺骗你,这次构思的小说我一定要写完,不论成败,就这一头年,年后那怕你打我骂我的让我写,我都不写了。你说离婚,你不知我有多伤心难过,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当初的誓言吗?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呢?我真的很担心,回来吧,我想你,想和你一生两世永不分离。
自信寄出后,我就盼望妻子出现在我面前。一次次满怀希望地站在村口张望,一次次失望而归。那种急迫不安的等待,逐渐趋于平静,化为绝望。心想你人不来,总该来封信或打个电话,难道说还真离婚不成?我不信这辈子就发表不了一文半字,写,我一定要写出名堂,让你王晶瑜瞧瞧,我也不是随意让人看遍的人。我带着满腔的怨恨投入到写作的激情之中,随母亲如何唠叨,我不管不问,谁让我不务正业来?直写到秋到才罢手。
一天下午,我和母亲捆完稻子快五点了。母亲先回家做饭,我加班赶点的背上来。天眨眼间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