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不就是在广济认识的吗?”狄秋看着他,“真奇怪,一个人或者抑郁,或者暴躁,反正就是不怎么正常,大家说他有病,那他就去看医生,去寻找治疗自己的办法,这有什么好回避的呢?”
晏宁说:“你见过整容的人和别人说自己整容了吗?”
狄秋没响,晏宁接着道:“所以啊,给灵魂整容也不会到处说啊。”
狄秋笑了,作发誓状:“晏宁老师,我保证我礼拜五见你朋友,一定不说我们是我去广济看病的时候认识的,哎,那我们串下供,我们怎么认识的?”
晏宁说:“你去广济探病的时候认识的。”
狄秋一抓头发,哀叹了声,笑出来:“洁洁么……别人的事我太八卦不好的吧!”
晏宁说:“她的暴力倾向比较严重,还是希望身边的人有点数。”他顿了顿,“一个人去寻找治疗自己的办法,这有什么好回避的呢?”
狄秋笑着咬住嘴唇,反手打了晏宁的胳膊一下,晏宁趁空打回他,两人噼噼啪啪闹了阵,狄秋手背和手心都打得发痒了,他投降,靠在门上直喘气,点开了手机看短信。
一条是桐桐发来的,好多表情符号,又是跳舞的小人,又是五角星和爱心的,她约他明天园区打牌。
另一条是洁洁发来的,写的是:没想到你喜欢这一型。
狄秋偷偷打量晏宁,他正目视前方,专注地开车。眼下开进园区了,路上车没那么多了,晏宁单用左手握住了方向盘,右手伸到了狄秋腿上。他还看着前头。他握住了狄秋的手。
狄秋低头看了看,抬起了胳膊,他和晏宁紧握在一起的手因此贴在了他脸边。晏宁的手背比手心还要暖一些,闻上去像甘草。狄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睛都亮了,不无兴奋地说:“晏宁,人的手都这么暖,这么好闻的吗?”
晏宁忙说:“不啊,就我的手很暖,很好闻,真的,世界上其他人的手都很冷,还发臭。”
狄秋笑着看他,不响。
洁洁后来还发来条短信:医生是不是让人很有安全感。
狄秋一条都没回,他握着晏宁的手,看着窗外,静静地坐着。
到了晏宁住的小区,狄秋没上去,在一楼出了电梯,提着外卖袋子去救济动物了。
他满小区得找猫,找狗,一会儿呜呜叫唤,一会儿咪咪喵喵地喊,路上找不见,他就弯着腰在花园树林里找,这一通下来,连根毛都没见着,他也累了,在一片草坪上坐下,点了根烟。烟才呼了两口,晏宁就从远处过来了,他和狄秋点了点头,坐到他边上,擦打火机,点香烟。
两人一起吃了歇烟,晏宁看着狄秋的手腕,问说:“几点了啊?”
狄秋说:“很晚了吧。”
四周的高楼仅能看到几盏零星的灯火了,两个巡夜的保安提着手电筒路过。晏宁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还去给他们派了两根烟。他回来,坐下,继续吃香烟,说道:“我知道个钟表匠,很厉害的。”
狄秋说:“你手表坏了?”
“你的啊,不走了啊。”晏宁指着狄秋的手表,“没电池了还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狄秋脱下了手表,递给晏宁,问他,“能保证修好吗?”
晏宁说:“试试看吧。”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狄秋推推他:“你休息吧。”
“你呢?”
狄秋没响,向后仰躺下,感叹道:“好想吃西瓜啊!”
晏宁问他:“你怕我吃了你啊?”
狄秋说:“其实严格上来说,我还没成年。”
晏宁抽了他大腿一下,狄秋笑着缩成一团,他不说话,光笑,过了歇,他坐起来,打开了外卖袋,外卖盒,在衣服上擦擦手,抓起个油面筋塞rou就吃。
晏宁看傻了:“你不是不想吃荤菜吗?”
狄秋说:“那都多少小时前的‘不想’了!“
晏宁服了,站起来拍拍屁股,说:“那好吧,等你‘不怕’了的时候,你上来吧,门卡还带着吧?密码呢,背来听听。”
“4466!”狄秋说。
晏宁点了点头,走开了。
狄秋吃完冷了的剩菜,打了个饱嗝,重新躺下了。他这一躺就躺到了天光,他上楼时,晏宁不在了,客厅的窗帘拉开着,外头艳阳高照。狄秋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口袋里,正发愣,只听玄关处传来阵开门关门的声响,狄秋一看,晏宁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他头都没抬一下,直接进了厨房。狄秋忙跟过去,靠在门口张望。晏宁背朝着他,往冰箱里塞东西。
牛nai,酸nai,冷饮,橙汁,啤酒,西瓜,提子,番茄,鸡蛋,冰箱一下就塞满了。
他还买了好多黄油饼干,垒在柜子里。狄秋看笑了,走去了客厅,数了数客厅茶几下面的饼干罐,一共三罐,还有两罐都还没开封呢。这时,晏宁从厨房走向卧室,再出来时,他的手里多了叠纸。
他拉开了餐桌边的椅子,背对着客厅,背